后记之局设天下 二(第2 / 3页)
说着他双手扶住我的肩膀,仔细端详我的脸:“还好,没有瘦。”
“一点都不好,”我面含哀怨,“借子邀宠,又多一条罪名。”
“现在嫌罪名多了?”他淡看我一眼,“那天怎么做得那么急?”
我垂下眼睛:“这几年你把我和慕家护的太稳当了,一般人轻易晃不动,近两年石家的份量已不如前,石睿尧一人撑不了多久,宋浩然又不好太早出头,我再不去惹个事端,礼部就真要拟旨了。”
他皱眉:“那也还是冒险,当着朝臣的面见君不拜,叫人深究起来也是一桩事情。”
我斜斜靠在门边,等文朗走近到我面前,抬眼问他:“致暄跟你说什么?”
文朗低头看我,唇边一抹无奈:“叫我有话好好跟你说,不许欺负你。”
我怔一怔,轻轻弯了嘴角。
“致晟在园子里头把我截住,不容分说就把我往你这拉,”文朗似在解释,又似在沉吟,“致暄怎么知道我有话跟你说?还不许欺负你——”
顿一顿,他皱眉:“俨然我现在成了坏人了。”
“总要给他们找个切入口,给你找个生气的理由,”我抱了他的腰,低声道,“朗哥哥,这赌注太大,机会只有一次,轻了怕不够,只好干脆重一点。”
他睨我一眼:“重一点,你想过你自己么?若是母后真处置你什么,可怎么办——”
见我不出声,少顷他无奈摇头:“的确,现在能晃动你的,也只有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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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在位二十八年,至末年时,虽朝政稳固,沉疴已现,陈倪之争甚嚣尘上,文朗豪无筹划的接位,尽管很快开始大量启用新人冲击旧固,奈何根基太浅,始终无力扭转,如今十二年过去,前朝重臣或罪黜,或垂老,已然所剩无几,新老交替在所难免。
“做做坏人又如何?”我笑笑,示意他看空无一人的院子,“你怎么就没想过,是致暄指使致晟去拉你的。”
他一挑眉,随即哑然道:“这孩子当真了得。”
我抿一下嘴,没说什么。
文朗也不再说话,一把拉了我的手就朝屋里走,一直进了内室才停下,跟着就把我紧紧搂进怀里,我也抱住他,一如那日在勤政殿,把脸埋进他怀里,眼睛有点湿,闷声哽咽:“一个月还没到,怎么拉你你就来——”
“本就是要来看你的,太久了,我等不下去,”他抚着我的背,停一下道,“左右所有人都瞧见是致晟拉我来的,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