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泼皮(第2 / 3页)
原来,她从前的日子也并非都窝囊啊。她笑了一笑,这才发现姚氏脸色苍白地望着她,她握着姚氏的手,姚氏的手心都湿了。
“阿九,你方才的眼神吓到娘了。”姚氏直道。
“娘,这种欺软怕硬的人,若是我们显一分软弱,他便踩在我们头上。”苏白芷解释道。
话音正落,便听到已经走出去老远的李凌突然一声惊呼,捂着自己的腿嗷嗷大叫道,“谁,谁打我,我的腿……我的腿折了……”
苏白芷同姚氏面面相觑,这好端端的一个人走着路,怎么突然就跪下了,还折了腿?总不能是老天爷助她?
“捐官?”男子的嘴角一沉,“这大齐的官是这么好捐的?”
秦安沉吟片刻,看男子漫不经心,似不甚在意的模样,只当他随口问的,也就收了声。谁知道男子却是偏了头,又问了一遍:“这大齐的官是这么好捐的?”
那声音依然如往日一般,像是清泉一般拂过人的心头,他的表情也未变,依然是那么温雅和煦,可偏偏,那清泉却是冷冽如冰刀,秦安瘪嘴道:“少爷,你又吓唬我……”
男子嘴角一抽,“你觉得我在吓唬你?”
“……”秦安身上一抖,连忙谄媚道:“少爷怎么会吓唬我呢。”敛了神色,他一五一十道,“若是天下太平,国库充盈,这捐官原也是不许的。可近几年,长江的水患不断,南方干旱,国库财政不支,渐渐的,民间也多了个捐官的习俗。圣上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如今对买官的人也无任何限制,地主、商贾、流氓、盗贼,有钱的便是大爷。还可以现则捐官,或者捐封典、捐虚衔及穿官服的待遇等等,每一样的价格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她四处望了望,恰巧看到不远处,那个喜着墨色衣服的男子,如玉的脸上噙着一丝浅笑,微微朝她颔首,隔着老远的距离,苏白芷看得也不甚真切,却亦是不由自主地朝他点头致意。
姚氏顺着苏白芷的眼神望过去,恰好看到秦仲文,喃喃自语道:“那不就是你哥哥的同窗?叫……呃,秦仲文。你哥哥也应该是下学了吧。”
“真是有趣……”男子噙着笑,“那学堂里的学生有些甚至熬到了白头,却不如钱来的有用。”
“寒门学子,只能自己考试才成。”秦安点了点头,又看向苏白芷那头。
那李凌已然恼羞成怒,若是真对苏白芷动了手,只怕他明天就成为建州城的笑话,若是再传入他老爹的耳朵里,只怕他会被禁几天的足。可就这么平白被人博了面子,他又不甘心,见苏白芷依然目不转睛地瞪着他,心头一阵怒火无法发泄,只得踩了两脚苏白芷面前用于摆摊的布,撂下一句狠话,“你最好别让我看到你,否则……否则……”
否则了半天,他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成语,便在那布上吐了口唾沫,带着一帮人走了。
他走后,苏白芷身上微微松了那股劲儿,这才发现自己硬挺在那,背后却是湿了,又不由得好笑。想从前跟随父亲曾在草原上策马,那日子过的好不舒爽,还曾跟部落里的一个小子打过一架。那时候那小子被她打得满头包,回去跟他爹哭诉道,“宋景秋就是匹小狼,悍妇!”他爹说与父亲听时,父亲好嘲笑了她好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