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是谁?(第1 / 2页)
“中邪!!我想你一定是中邪了,才会如此的古怪异常。”林珊婷一向笃信鬼神之说,遇到任何无法解释之事就往那里推测,只是要推估齐雨桐中邪的时间点却不容易,这段期间没听闻她有任何特殊之处,除了在路上救起那只乌鸦外,她一直过着简单,朴素而充实的日子。
“中邪?你是指我被鬼魅迷惑心智吗?”鬼魅?可能吗?
“对!”林珊婷肯定的点头。“你回家揽镜自照看看,你印堂发黑,两眼无神,这正是中邪的最佳写照。”她握住齐雨桐的手,脸上露出深切的忧虑说:“这段期间你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在我找到高人来探视你之前,你千万不能有事。”
“珊珊,你要去哪里找高人?”挚友的关怀是直接而完全的,她感动的眼眶微微泛红。
“高雄。听说高雄住着一个奇人,他甚么都懂也甚么都能解。我今晚连夜搭车南下,希望能顺利找到此人带他回台北为你消灾解厄。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尽量待在家中,没事不要随便出门,乖乖在家等我回来。知道吗?”叮咛再三,只盼齐雨桐能顺利脱除这次的厄运,平安顺遂福泰康宁,这样就够了。人生的未来旅途,她们早已约好要一同走完,少了谁都不能。
“我?”她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直觉的回应:“我没甚么啊!”
“那你刚刚想的如此出神是在想甚么?”话不点不明,林珊婷抱定主意非要她今天吐实不可,这十几年来的耐性被她一天耗尽,她可不想相同的戏码再三重覆没完没了。
“我...”顿了一下,犹豫着话的线头该从何处找起。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没错吧!”咄咄逼人的眼光持续在齐雨桐脸上流转,明确的收到她点头同意之后才接续下去:“既然我们早已视彼此为知己,不是就该无话不谈的吗?为甚么你对我却不能把话痛快的说出来?是不信任我的为人吗?还是根本没有把我当成挚友?”目光转为冷峻,像两道冷锋过境,冻的齐雨桐一身冰冷。
“珊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与你之间断无不可言之事,这是无庸置疑的。”她叹了口气,把一团混乱纠缠不清的思维毛线重新厘正,试着从中找出头绪,把那抽丝剥茧析出。“只是我自从日前梦见尹智厚后,就一直深深陷溺在那个如真似幻的梦里,至今无法抽身离开。”
“珊珊,谢谢你!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密实的握住林珊婷的手,动容的泪终于落下。
“我会的。我现在就回去准备,你也快点回去吧!”还有很多东西必须准备,像是简单的行李,车票也必须预订,钱也得多准备些,所以这会儿她不走不行了。
“小心点儿。”
送走林珊婷后,她还继续坐在原处,眼神向四周游移,似乎在确立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那是在安静校园的一角,她独自坐落在树荫下的长椅上,右边因为林珊婷的离开而空置下来。半壁晴空被叫不出名称的巨大林木遮住,阳光从枝桠间洒落,把她的身影切割成千万碎片,然后剪下来黏贴在地上。
恐怕就算她真的道出实情,林珊婷也不会相信,她只会认为她的脑筋出问题,早晚把她遣送精神病院诊治而已,因此她不得不换一种方式说明。把一切归结于梦,这无疑是最令人轻而易举接受的方式。
“你的无法抽身指的是甚么?你不是已经清醒过来了吗?谁也不可能同时游走在梦与现实间,这就好像铜板的正反两面一样,你只能选择人头或是花,不可能同时拥有两种,所以对如今已经清醒的你来说,梦境已经不存在了。”以林珊婷的认知来说具体事实已经存在,那就是她醒着,脚踏实地的踩着现实世界,梦在这个时间点完全归零。
“你的话应该是对的,不过....梦中他握住我手的触感还鲜明的留着,就好像他的手还继续活着一样,我无法适当形容那样的心情....”她再一次审视着双手,有甚么在皮肤表层确实活跃着,那感觉鲜明而确切,虽然无法透过肉眼看出甚么,但深刻的感觉却一再冲击她的内心,她无法把这样突兀带到任何地方。
“听你这么说来,你似乎是....”话语无预警的中途停顿,她正在空气中寻找会适用的语言,却完全找不到。
她没开口问,而是以一抹探询的眼神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