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反正是要独自承受(第1 / 2页)
“我其实不想安慰你,如果你如我想象中坚强的话。”
裴牧之的话,传到左染耳边,似轻触到了某根弦,余波在荡漾,“为什么我就要坚强呢?!”为什么她就不可以选择软弱,拒绝面对她不想面对的所有?
没有人在意的坚强,反正是要独自承受的,软弱也不会有人看。
“因为你是左染。”裴牧之淡而坚定的语气是想要给左染以信念,但却不知,这一句,让她陷入更无边的茫然。
‘左染’这两个字的意义何在?她是或者不是左染,既定的宿命也不会有什么两样吧。
裴牧之就这么侧着身站在门外,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看着她倔强的眸子里强忍住的晶莹,始终不往前一步。
她在进门就有心不让他看见的东西,更不会想现在这样的局面他再掺和进来,就算他出面劝和,或是同一样指责她的父亲,她也只会觉得难堪,而不会感激分毫。
左染的身世背景,裴牧之自然调查的清清楚楚,正因为清楚,所以他陪她回来,却又听她的话站在门外不进去,冷眼旁观屋里发生的一切。
他不是想要去了解深知左染究竟是怎样的女子,但是他承诺过会替她摆平所有的难题,包括来自于她父亲的,只是眼见的事实,远比他想象的要激烈,皱着眉看着左染捂着额铁青着脸从屋里走出来,她身后,还有碗碟掉地的破碎声,惊心动魄。
而她似乎逃也似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脚步在险要撞上裴牧之的时候戛然停住,抬头,眼底是强忍的脆弱,强撑的倔强,像是头困斗的小兽,在自己的围城里撞到头破血流也不肯罢休。
“我有一个很温婉美丽的妈妈,她身上那种淡雅,是我学不会做不来的,就算爸爸将这个家破败到一无所有,妈妈也从来无怨无尤,哪怕最后他死的时候,她仍然求我不要怨,他是我爸爸,如果连我都怨他,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想到那抹凋零的身影,左染学着她的样子上扬嘴角,可脸颊却是划过泪来,“我一直努力想要遵守答应妈妈的约定,可是他把妈妈都害死了,却还是不知悔改,甚至变本加厉,我如何还能不怨怪?我把我自己都抵进去了,可原来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突然发现,我甚至都搞不清楚那么久以来我所做的事情到底为了什么。”
左染霍然抬起头望着裴牧之,眼泪汹涌的从眼眶往外溢,她根本毫不在意,“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我究竟活着是为了什么!”
“走吧。”裴牧之没有表现出多余的同情或者怜悯,淡漠的轻扶她的左肩离开。
应该是要好好痛哭一场的,但是在裴牧之面前,左染终究做不到随心随意,坐在保时捷的副驾,左染挨着车窗茫然的看着外面倒退的景致,眼眶里的晶莹已经被风吹干,连带着额头的丝丝血迹都已经斑驳的干涸。
裴牧之将车开到了医院,拉着失神的左染进了医护士,护士将她额头的伤口消毒处理再细细包扎,左染始终不发一言,眼神里只残留空洞。
“眼泪里的毒素,远比我们想象的厉,所以想哭就不要强忍着,有害身体。”裴牧之搬了把椅子坐在左染对面,表情淡然,眼底却有波纹涌动,因为太久没有安慰过人,所以不确定自己说话又是否能够安慰到什么。
“这算是安慰吗?”左染回过眼眸,茫然的看着裴牧之,轻启唇瓣,语丝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