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前尘旧事(第1 / 2页)
擎澈温厚的嗓音在耳畔想起:“纯儿的画,朕怎么可能跟别人分享,当然是要挂在纯儿这里,只有朕和纯儿两个人的时候静静欣赏才是。”
我忍不住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朵,轻轻将他推开,道:“皇上就爱拿臣妾开玩笑。”当他的身子离开我时,突然有种放松的感觉。将书桌旁的一摞纸拿了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经文,拿起一旁的白纸开始继续抄写。
擎澈见我开始抄袭经文,一脸不悦,不满道:“整日抄写同样的经书难道纯儿就不觉得腻吗,还是不要写了,皇后的病又不是一天两天,怎会是你这几篇经文就能好起来的,还是陪朕去御花园走走吧。”
我见他如此,微微叹了口气,道:“皇上又来了,臣妾只是想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为皇后娘娘祈福。不过皇上的提议倒是没错,抄写一本经书似乎确实有些欠缺诚意,明日还是去藏书阁多拿些不同经书回来的好。”
擎澈眉毛轻挑,似乎有些懊恼刚才说的话,故意摇着头抱怨:“这可不得了,朕的妃子这般能说会道,将朕的话辩驳的如此不着痕迹。不行不行,要罚纯儿亲朕一下,以示惩戒。”说着便将脸凑了过来。
雕花窗外,争先开放的芙蓉,尽展美姿。至晚秋,花期基本结束,有诗说其是“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果然是名不虚传。芙蓉映在围绕咸福宫的人工小河中,波光花影,相映益妍,分外妖娆,
坐在窗下,细细的描画着芙蓉的美态,花色深浅不一,墨绿叶子衬托其下,几只彩蝶围绕四周。当最后一笔完工,擎澈连声叫好,拿起画纸,对照着窗外的迎风轻摆的芙蓉。笑道:“朕的纯儿果然是蕙质兰心,此画巧夺天工,栩栩如生,连宫里的画师都要自愧不如啊。”说着又略微皱了下眉,道:“只是为何这没有蝴蝶的季节,纯儿偏要加上蝴蝶呢。”
我看着一脸高兴的擎澈,笑盈盈道:“皇上莫要取笑臣妾了,如此画工怎能与宫廷画师相提并论。至于这蝴蝶嘛……”说着,看了眼认真听我说话的擎澈,狡黠的眨了眨眼,道:“左不过是臣妾觉得只有花儿太单调才画上去的,哪管应不应节。”
擎澈轻轻捏了下我的面颊,笑道:“还真是越来越古灵精怪,怎得跟亦柔有得一拼了。”我心里暗自一紧张,从小跟亦柔一起长大,自然是知道她的性子,擎澈虽然没有软禁亦柔,但也不让妃嫔去探望。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皇上也从不让人提起她,只望这些小计量能让皇上不将亦柔忘记,早些勾起他对亦柔昔日的情意将她释放出来。
擎澈似乎并未在意自己说出来的话,只是执起我手中的笔,在画纸上加了“冰明玉润天然色,凄凉拚作西风客。不肯嫁东风,殷勤霜露中。绿窗梳洗晚,笑把琉璃盏。斜日上妆台,酒红和困来。”
我看着他,轻轻摇头,有时候面对擎澈如小孩儿一般的撒娇,还真是有些无奈,轻轻吻下他的面颊,刚想回身,就被他一把抱在怀里,有些急切的吻着我的唇。感觉到他用牙齿轻咬着我的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慌忙推开他,用力呼吸着。
擎澈眸子含着浓烈的深情,他用手轻轻摩擦着我如被火烧一样的面颊,“纯儿还是这般害羞,你说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带着些嘶哑,还有魅惑。
我急急的执起笔,快速的写着经文,写得太乱,连自己都不认识,焦急道:“皇上还是去看颐淑媛吧,淑媛临盆在即,恐怕心心念念的都是皇上的垂怜了。”
擎澈看了看头也不抬的人,心里有些失落,虽然那夜的话句句犹如昨日,而她也确实努力的尽着她所谓“妻子”的责任。但依然感觉不到她的心,轻笑,甩开那些嘈杂的想法,朕是天子,哪个女子不为之倾倒。而她,迟早也会是朕的,不光是人,还有她的心,朕全都要。
我微微有些失望,看着他苍劲有力的字,带着些狂野洒脱,笑道:“这是范成大的诗了,原来皇上也喜爱芙蓉这芙蓉丽质天成,不争春夏花,独爱深秋的特色了。”
擎澈抖了抖半干的画纸,一脸得意道:“那是当然,芙蓉的美本就胜过无数鲜花,可它却唯独喜欢独自芬芳。如此清傲的花朵,自然是受人追捧,就如纯儿一般特别。朕待会便叫人把画裱起来,挂到御书房去,让朕每日都不忘纯儿的佳作。”
我顿时羞得脸颊嫣红,嗔道:“万万不可,御书房可是群臣常去之地,若是被他人看到如此扫兴的画,还不是羞死人了”说着便要去抢他手中的画。
擎澈笑了笑,将画高高举起,我见无法取得,更是如泄气的球,闷闷的坐到一旁的檀木椅上。擎澈将画纸轻轻卷了起来,唤来门外的宜芙,拿去框裱。看着被拿走的画,不吭一声,静静的趴在桌子上。
腰身被擎澈温柔的搂着怀里,耳畔传来他温热的气息。不知为何,心底依旧不能习惯如此亲密,微微移动了下身子,见他并没有放开的意思,只得暗暗叹气,任由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