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第3 / 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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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有那样绝决的情绪,因为她还在努力求生,她在吃东西,她在尽力给自己保暖,她还会痛得皱眉头,她还在咳嗽,呼吸。
她还没死。
整夜整夜,男人不停地灌酒,眼睛始终没有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又花了多少时间,才爬回那张小床,小腿上似乎硌了个什么东西,很疼,她上床时摸了一把,好像是块铁屑嵌进了肤骨里,一直在流血。
原来那个流失一切的缺口,是在这里。
空气里隐隐浮动着一股暴躁的因子,仿佛快要抑不住地暴发出来。
突然,一声低低地喘息,从屏幕里传入。
那么细微渺小得,仿佛让人以为是个幻觉。
地上的女人抽恸了一下,那摊在地上的纤细五指,又收缩了一下。
男人的身子也动了一下。
东西嵌得太深,她都拨不出来,只有任它那样一直疼着,流着血。
好冷……
她记起哥哥曾经给她读的古世纪著名诗人雪莱的名篇《西风颂》,最有名的最后一句:风啊,冬天即已经到来,难道春天还会远么?
她很想很想,努力撑过这个冬天。
她背着他,看不到她的脸,他伸出手摇动了一下镜头,转到了她的正面,悄悄拉近了镜头,打出那张枯槁得有些面目全非的小脸。
她的嘴边,下巴,都沾着饭菜,就像个肮脏的乞丐,头发凌乱不堪,很久没有清理过,仔细看,锁骨下的咬痕,血渍,满满地一直延伸到胸口以下,刺果的肌肤上,几乎没有一寸完肤,都是……在之前那些日子里故意留下的,故意不给她任何治疗,故意折磨她,让她痛……
紧闭的睫毛,突然颤动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刻连呼吸都忘了。
看着那双眼,缓缓地撑开,好像才睡醒时的懵懂,那是他诠释的,宁愿如此认为,也不愿意承认那双大眼里的神色,叫空洞,似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