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报(第2 / 2页)
玉莲回到衙内,和陆秀说笑几句,安置了孩子们睡下,也就各自安置。次日起来,还在梳洗,外面就有人匆匆来报:“老爷,不好了,驿馆的来报,说昨晚刘老爷被人杀了。”
这一惊,惊的陆秀连衣服扣子都没扣好,就准备匆匆出去,玉莲忙叫住他,给他扣好衣服,又拿帕子,包了几个饼,路上好吃,这才放他走了。
陆秀走后,玉莲不由身上一阵寒意起来,思想起来,却也藏了半分侥幸,若当日嫁了刘大智的是自己,现时做寡妇的岂不是自己?忙暗骂自己几声,想起陈千金,不由叹气,这没了丈夫,婆婆又是恁般,纵有娘家,母亲却又去了,父亲又不管,怎么过啊?
虽这般思想,却是地方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顺娘又是个心慈的,此时定是难过不已,忙吩咐人备轿,去了知府衙门。
到了那里,顺娘两眼带泪的迎了出来:“玉莲,我正打算命人去请,好让人把刘奶奶接到这里来住,出了这样事情,那驿馆自然不能再住。”玉莲扶住她的手,安慰了,两人这才来到厅里坐下。
说着自己也笑眯眯的坐在床头:“玉莲,你生了个胖小子,我做婆婆的这颗心,可就全放下了。”玉莲见陆母不怪陆秀对自己这般,红着脸道:“婆婆远来,媳妇未及去迎,实在不孝。”
陆母手一挥,笑道:“你生了儿子,这就是大孝,何必拘泥那些小礼。”说着笑看陆秀:“就是没见过他这般的,慌成这般手脚。”陆秀脸红红的说:“娘,你何必说儿子,儿子幼时,你不是常说,当初生大哥时,父亲慌的差点一头撞到那鱼缸里。”
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儿子今天,好歹还全身呢。”陆母只是白他一眼,拉着玉莲又说些话,夜极深了,才喜滋滋的去歇下。
玉莲生了儿子,陆母住过满月,也就回家过年,这玉莲在月子中,自然也没去扬州城里拜见杜老奶奶,只是满月酒上,听的有人说起,杜老奶奶是如何惩治那水新娘的,陆秀却也有耳闻,自然对玉莲更是一心一意,再没别的想头。
光阴似箭,陆秀知县任满,却升到山东东昌府做通判,东昌知府正是陈温良,顺娘和玉莲既是同乡,却也沾了点亲,故顺娘常请玉莲过府叙话,两家孩子,陈家是一女两男,陆家是一男一女,年龄又大都相近,也常玩在一起,女子们是这般了,这堂官自然也不勒克陆秀,一府一判,更是亲密。
这日却是青州知府刘大智被罢了官,从东昌府过,陈温良既是他同年,自然也要请他一席,里面却是顺娘做东,请陈千金,作陪的就是玉莲。
陈千金到了知府衙门里面,和顺娘见过礼,顺娘又介绍这是陆通判的妻子宋氏,恰也是同乡,陈千金和玉莲却也各自心照,只是不说破,各自施了礼坐下。
陈千金看玉莲时,当日路上虽匆匆一见,今日细瞧瞧,却见玉莲眉眼无一不美,那种说话时的雍容大方劲,更是出色,反观自己,这些年来,刘大智一个一个妾的纳,自己留不住他的心,怒极,也是一个妾一个妾的摆布,这名传出去了,自己哥哥,却已因母亡告了丁忧,上司瞧刘大智不满,自然就随意寻个事故,罢了他官去,这一路上,刘大智只是埋怨自己不迭,想起当日,何苦来哉?
玉莲却也看眼陈千金,当日那极美的女子,此时已经生出老态,虽衣裳华丽,但眼里的疲惫却是掩不住的,想起种种传闻,也只是在肚内暗自叹气,好好的女儿家。
说笑喝酒,陈千金望见院子里面,一群孩子正在玩耍,想起自己嫁给刘大智十余年来,总是没有消息,若有个孩子,却也好受,又想起婆婆屡次来信,只是说要过继五嫂子家的儿子过来,头又疼起来,却是在酒席上不得不敷衍,等到酒席散了,匆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