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云淡风清 4（第2 / 3页）

算起来不在小莜身边已经一个多学期了，因为逝去的那一个学期与我谋面的仅仅是眼前这三十来个孩子。

不过，要想见小莜还是很容易的：出门口，丢上一枚硬币，公交车就会载着你，甩起一阵浓烟，呼啸着驶过一座大桥，你甚至还未坐稳，就到城北站了。

我却很少这样去，我喜欢在一个很温暖很温暖的午后，步行，在桥上歇歇脚：看看潺潺的流水，欢快的游鱼，这会让我想起很多的事情，一直到夜幕西垂。然后我会奋力狂奔，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临大就会出现在眼前。

剧烈奔跑之后的心跳加速会很大程度上掩饰我莫名的恐慌。一直把自己定位为临大的一个小偷，所以进来之后就显得有点理不直，气不壮，不过我却能很自信地说了来临大，我不会偷任何一点东西，甚至是一些花花草草。

我来只是为了看小莜，仅此而已。

焦躁，不安，没头没脑的胡思乱想不断地侵蚀着她，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是空中飘过的誓言，没有任何的分量，美好的爱情不过是幻化在空气中的七彩的水泡，一触即破，理想碎将一地。现在女孩子知道了，当初她的所谓的测试是有些难为男孩子的，但是那个时候，女孩子并不知道这些，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是崇高的，可是她忘记了他仅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人。男孩子淡漠地离去了，不知他又是怎样想的呢？或许在他那里，这些都不过只是一幕烟花绽放的舞台剧。而对女孩子来说，已经说出口的问题，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那么问题只能悬置在这里，他们之间是不可能重新来过了。

女孩子只是忏悔初次见面时自己的轻薄，一枝红玫瑰，那时她应该将它捧在手心上向人们炫耀，她想那样会让他们之间多一些愉快的回忆的。

（五）

一年之后的这个冬天，女孩子恢复了她昔日的平静，那些镌刻着爱情的欢乐岁月已经流走，只有明天还在，只有希望还在。女孩子已经不再计较什么了，当她再一次想起那个男孩子的时候，她拿起了电话，以平静的心情拨通了他的号码，听筒里传来了：“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女孩子有些愕然。

短暂的波涛汹涌过后，脑际迎来了窗外缕缕的清风：成功，失败，欢乐，悲痛，这些都是多么平凡的事情啊，它们哪里值得人们去懊恼呢？爱与情也仅仅只是这平凡大海里的一两滴小浪花而已，无需追悔无需留恋，一切都是云淡风轻……

我不知道与小莜这几年的光影加起来算不算是一场未完的爱情。

我都不清楚这能不能定义为爱情，或许是我自己庸人自扰。因为从认识小莜到与之别离，我们没有向对方说一句我爱你抑或我喜欢你之类的话语，只是牵过几次手，在一个很温暖很温暖的午后，一处很柔软很柔软的麦田边，她依在我的背上甜甜地睡去，清风和着麦香。至于别的，印象当中是没有了。

不过，不知为什么，这一些却一直定格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成为永远不变的风景。

苍城之南，苍城之北

这次你离开我，是风、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边了。

——《赋别》郑愁予

我不知道用这首诗来形容与小莜的别离恰当不恰当，但是每每读到这首诗的时候，心中的感觉却是异样的。

我并不习惯于记住过去的某一个精准的时间，常常把很多点滴的时候用一条线连起来，看作某个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