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记忆中的昙花 1（第2 / 4页）

当我满怀喜悦地从大洋的彼岸归来时，等待我的并不是你的笑脸和拥抱，而是一纸令我难以致信的通知。

你已然不能离开那间充满白色的房间了。

我轻轻来到你的床前，你转过头，对我淡淡地笑了笑。我握住你瘦弱的双手，你什么都没说，但我已什么都明白了。

所以后来，一到这样的夜晚，你一想起母亲，你就会让我为你点燃一根火柴，因为你说：每根火柴都能照亮一个天堂。

于是，在你熄灭了所有的灯后，我掏出一根火柴，“哧”地一声在你的眼前把它擦亮。

黑暗中，舞动的火焰映红了你的双颊。

望着那团跃动的精灵，你的泪如同窗外飘飞的雪花一般落了下来。

落在我的手里。

可你还是笑了，虽然，笑得很浅。

你总问我，天堂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于是我只有告诉你，天堂一定是由快乐架构起来的。

所以，你相信母亲一定会快乐的。

你总说，在那里，母亲再也不用辛苦地劳做，再也不必忍受旁人的指责，那双结满老茧的手，终于可以歇歇了。

一根火柴很快就熄灭了，一切又归于黑暗。

你不曾要我点燃第二根火柴，只是轻叹了一声后对我道：“妈妈也会透过这根火柴看到我们吗？”

我无法回答，只是站起身，在你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灰暗的积云更加低沉地压向地面，雪就要下了吧。

上帝的安排并不总是公平的。

在那里，母亲一定正和父亲一赶快乐地生活。

一定。

灰色的天空布满厚重的积云，大约是要下雪了吧。

以前，每到这样一个飘雪的夜晚，你总会把我叫到你的床前，要我为你点燃一根火柴。

你告诉我，小时候，你最喜欢听的故事，就是妈妈讲的《卖火柴的小女孩》。那时，每当母亲给你讲起这个故事，你就会觉得，虽然同样是在这样一个寒冷下雪的夜空，你却要幸运得多，因为那个小女孩只有一包火柴，而你，却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