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流年之泪 5(第1 / 2页)
还有很多的时候,他加班,回家很晚,进门便看见蔚蓝偎在沙发里打盹,穿粉红的棉布睡裙,脸上是等待和满足。四周飘荡着悠扬的轻音乐,只开一盏落地灯,橘黄的灯光很温暖,很像他内心深处的一副电影场景,极喜欢的,极爱的,极向往的。
就此爱上吧,就此停留吧。一晚,当他蹲在蔚蓝面前,轻轻的吻着她粉嘟嘟的脸颊时,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为什么不呢?他已32岁,算是事业有成,有房有车,只差一个听话,乖巧,善解人意的小妻子,那么具备这些特点的蔚蓝,有什么不可以?
可是,当蔚蓝睁开眼睛,用欣喜的目光看向他时,蓦的,他退缩了。他收起正在抚摸蔚蓝面颊的手,站起身来,淡淡的说,你累了,去床上睡吧。
那晚,他睡在客房,两下无言。深夜,通过卧室敞开着的门,清楚的听到蔚蓝在床上暗暗的抽泣,辗转反侧。他不动,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心里却波涛汹涌。以他良好的家世,注定要寻找一个身家清白,职业体面,举止优雅的妻子,譬如已成前尘往事的苏瑾儿,这不是他的虚荣,而是他的无奈。一个来历不明,出身微贱的蔚蓝,怎么可以有任何的痴心妄想?想到此,他翻身,沉沉睡去。
自此,开始频繁的相亲,见一些同自己门当户对的人,形形色色,有美有丑,有可爱和不可爱,回家的时间,也日益的晚,但,夜间又和蔚蓝在一起,用蔚蓝的温柔来化解他一天的疲倦。
进门,便是一股热浪,夹杂着廉价化妆品的味道。所谓的廉价,是相对于苏瑾儿而言,那个和他共枕三年的女人,只用香奈尔和兰蔻。只是,苏瑾儿,已于三个月前飞赴挪威,一个想起来便让人紧抱双肩的寒冷国家,可是,苏瑾儿却不管,走的时候,毅然绝然。
冬日的影楼,都是忙碌而琐碎的。半天了,他才看见在一堆婚纱中探出小小脑袋的蔚蓝。怀中却还抱着一团,见他,微微一愣,又有些惶恐,只说,你稍等,我把这些送过去。
然后,他等在那里,看她拿婚纱,摆饰品,被化妆师和摄影师吆喝的跑来跑去。他不由得更加怜惜了,整个影楼里,只她一人打杂,又瘦,拖一把宫廷椅便很吃力,他便想,要是他再年轻五岁的年纪,是不是也还是热血的一团,欢天喜地的帮她做着做那,如同对待苏瑾儿一样。可是,他看了看身上的商务休闲衣,现在,只能,等在一旁。
他们出来的时候,已是漫天星斗。看着她的疲惫,他小心翼翼的问,饿了么?请你吃饭。蔚蓝却笑,我还以为你要找我赔你车子呢,可让我松口气了。说罢调皮地拍拍胸口。
他也笑了,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然后,蔚蓝领他去到一家大排档,吃土鸭火锅,喝寡淡的啤酒。火锅是放在电磁炉上的,没有火焰,红红的汤却也吃着很温暖。看着蔚蓝快乐无忧的样子,他也由衷的快活起来,忘却一切的痛与不快。这样在一起,也挺好,他对自己说。
一个月后,蔚蓝搬进了他位于28楼的公寓。
那晚送蔚蓝回家时,看蔚蓝在一片低矮的棚户区前向他再见,便有些心痛,下意识的有个感觉,不应该让蔚蓝继续呆在这种地方,于是,最好的选择,也只有他的公寓了。有些出乎他意料,不是很困难的,蔚蓝便答应了他,也似乎,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所以,尽管嘴上不说,心里也是觉得,对于蔚蓝,他从来就是俯视的。
他让蔚蓝辞了影楼的工作,对她说,她的一切,由他来供养。也实在是真的,他给蔚蓝了一张卡,里面有一笔数目不少的钱,不说什么,只说可以让她自己买东西方便些。
此后,他便按时的回家了,在他的心里,已经说是回家而不是说回公寓。每晚,蔚蓝便做好了饭菜在等,都是他喜欢的。他便在心里继续的喜欢着,小小的蔚蓝,看起来没心没肺,其实心思缜密的要紧,暗暗的将他的一切喜好记下,然后再不露声色地呈现给他,不像苏瑾儿,所有的中心只是她自己,又或许是没有必要的吧,在苏瑾儿眼里,他,永远应当只是围绕着苏瑾儿这个太阳旋转的月球。
他不能说他不知道家常的酱鸭、红皮虾、糖醋排骨是什么味道了,甚至觉得,蔚蓝做的比酒店里做的更好吃一些,却没那么重的油腻感,很合他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