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赴宴(第4 / 4页)
“我想诸位大人,亦不能免俗。”
。
郁濯瞥他一眼,眸中含笑,不动声色地低声逗他:“原来小将军也会心疼在下?”
“我只当小将军的一颗真心,全都捧与舍弟了呢。”
周鹤鸣闻言一怔,霎时冷了脸,忙想要将手抽回,却被郁濯一把捉到摁住了。
郁濯声音微哑,轻声细语地哄着周鹤鸣:“借我暖暖。”
这声音含着沙哑的暧昧,像是冬日晨起时分窗边的冰雾,若即若离地缭绕在周鹤鸣耳边。
昨日二人入宫之时鸿宝并未当差,郁濯的面容又掩在黑纱帷幕下,因而他并不识得此人是谁,也分毫不觉熟悉,只好皱着眉冷声问:“来者何人?”
“在下不过一江湖浪客,无名之辈,何足挂齿。”郁濯莞尔,朝在座各位一一作揖行礼,“只是碰巧为周将军旧识,早年间蒙受将军大恩,今日巧遇,理应回报。”
他微挑着一双含情目,直直看着周鹤鸣,话却是对着席间所有人说的:“今日这顿,便由在下来请吧,聊表心意,权当为诸位大人助兴。”
说罢,他捡着周鹤鸣身侧空位入了座,席间一时气氛古怪,他也毫不在意。
周鹤鸣同他对视一眼,早已通过身形声音将他认出,心里满是惊疑,低声皱眉问他:“你又来哪出?”
可郁濯面上依旧笑得漫不经心,他料定了周鹤鸣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来,因而十分自然地用另一手举着酒盏,朝席上诸位朗声道:“流觞曲水,佳人在侧,实乃人生幸事。有幸得遇,自当尽兴而归。”
郁濯祝词间,工部尚书王开济无意蹭落了腰间玉牌,只好弯腰俯身去捡。
——他悚然睁大了眼。
琉璃昏光之中,桌下两只修长有力的手纠缠在一起,一方想要挣脱,立刻被另一方压制回去。
温润如羊脂玉的几分皮肉扣住了另一人青筋突起的腕骨,这皮肉主人清润含笑的说话声由斜上方传来,在王开济耳边轰然炸开一道闷雷。
郁濯正举着酒杯,闻言一声轻笑,并不作答。
他饮尽这一杯酒时轻轻咳了两声,周鹤鸣方才想起此人尚在病中。
这病本是因被疾抓伤感染所致,他心知肚明,因而皱着眉头靠近一些,想叫郁濯病中勿再饮酒。
谁料咫尺之间,他无意碰到了郁濯垂在桌下苍白冰凉的手。
好巧不巧,正是受伤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