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情孽纠缠(第4 / 8页)
但鲍三姑功力深于“九首飞鹏”戚大招,号称祁连派中第一高手,这一展开脚程,鹿玉如哪里追赶得上?
“白头罗刹”鲍三站听鹿五如这等说法,遂知自己暗下毒手之事,果然略嫌鲁莽,心中微觉歉然,又复问道:“你既然不恨这夏天翔,方才却又为何画地为牢,约他互作黎明之战?”
鹿玉如泪落如雨,悲声答道:“我因觉得我爹爹与我母亲性情均极高傲,不易和好,身为人女,既不便助母逆父,更不便助父逆母,思来想去,生趣毫无,才想借这黎明一战,死在总算曾经与我一度相爱的夏天翔手中,以求解除痛苦。”
鲍三姑叹息一声说道:“我哪里知道鹿姑娘心中这些曲折?下手未免略嫌鲁莽。但如今大错已铸,夏天翔骨髓成冰,返魂乏术……”
鹿玉如举袖略拭满颊泪痕,双眉一剔,脸色如冰,截断鲍三姑的话头,冷然说道:“好个大错已铸,返魂乏术!老婆婆身为祁连派最强的高手,总该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鲍三姑听得惊然一惊,大感意外地问道:“鹿姑娘此话何意?难道你竟要我替这夏天翔小鬼偿命?”
夏天翔如今正用内家龟息之法,暗暗换气,闻言不禁遍体生寒,心付若非巧遇“天外情魔”,自己的一条小命,岂不糊里糊涂地断送在这白头妖妇之手?
鹿玉如这才知道“白头罗刹”先前所说“阎王注定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的含意,银牙暗咬,玉手疾扬,“拍”的一声脆响起处,鲍三姑手抚左颊,无限惊奇的,被鹿玉如打得踉踉跄跄,退出五步。
鹿玉如急怒之下的这一记耳光,是凝足真力施为,“白头罗刹”鲍三姑若非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雪冻僵尸”奇功,必将被她打得满脸开花,脑浆迸裂。
夏天翔瞥眼偷窥之下,觉得“天外情魔”仲孙圣所导的这幕活剧委实精彩。
鲍三姑气得满头白发齐飘,怒视鹿玉如,厉声问道:“鹿……鹿姑娘,你这……这算何意?”
鹿玉如目射仇火精芒,点头说道:“你说得不错,我要以你的一条命儿,加上我的一条命儿,抵他一命。”
话音方毕,玉手立扬,七枚“天荆毒刺”,化作一蓬紫黑光华,向鲍三姑飞袭而出。
鲍三姑双油齐扬,在身前布起一片无形气网,把鹿玉如所发的七枚“天荆毒刺”完全震飞,并高声叫道:“鹿姑娘,你如今盛怒之下,不可理喻,我老婆子暂且告别,等到祁连山绛雪洞中,再向你陪礼谢罪便了。”
话完以后,身形立腾,鹿玉如怒声叫道:“鲍三姑,你若不把命留下,休要想走。”
一式“龙游沧海”,飞纵出六丈多远,便自追踪“白头罗刹”鲍三姑扑去。
鹿玉如伤心更甚,泪如泉落,泣不成声,反向鲍三姑问道:“你……你……为什么要……要把他害……死?”
鲍三姑见鹿玉如对夏天翔好似颇有深情,不由讶然问道:“他不是曾在大巴山古洞乘你中了‘昆仑逸士’向飘然的剧毒,无力相拒之际,把你的清白沾污了么?我杀他便是为你报仇,有何不对?”
鹿玉如呸了一声说道:“你这真叫完全曲解事实,我中了‘昆仑逸士’向飘然的剧毒,便是夏天翔所救,后来两人误中一朵形如野菊五色奇花的馥郁异香,才双双神志昏迷,无法自制,哪里是他乘人于危,污我清白?”
夏天翔听见这番话儿由鹿玉如口中说出,不禁心头一块大石落地,暗喜自己身上所背的恶浊名誉,总算洗刷干净。
但喜念方兴,立即转为愁思满腹,因为突然想到藏在峭壁藤蔓堆中的“天外情魔”仲孙圣,正是自己第一位心上人儿仲孙飞琼的爹爹,这件荒唐事儿被他听见,传到仲孙姊姊耳中,岂不又要醋海翻澜,情天生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