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复出（第4 / 4页）

玉鸾懵懵懂懂笑道：“鸾儿今年摸着门道了，如果要打四哥哥，先假装要打徐姐姐，再扭头打他，他就躲不过。”

朱棣又羞又恼，笑着骂她：“糊涂阿鸾，你跟谁亲？不护着哥哥，还帮人打我。哥哥平日疼你，都白疼了？”说罢搁下茶碗就去更衣。皇后笑得眉眼弯弯。

晚间在柔仪殿开除夕宴，席上水陆毕陈，丰盛无比。肉荤有麻辣活兔、大小套肠、黄颡管儿、炸鱼、柳蒸煎赞鱼、炙蛤蜊、炒鲜虾、田鸡腿、卤煮鹌鹑、笋鸡脯。素蔬有云南的鸡枞菌，五台的天花羊肚菜、鸡腿银盘菇，东海的石花海白菜、海带、鹿角菜、紫菜，江南的蒿笋、糟笋、香蕈，苏北的黄花菜，金陵的山药、土豆，南都之苔菜，武当山的木兰芽、蕨菜、蔓菁。果品有密罗柑、凤尾橘、漳州橘、小金橘、橄榄、风菱、脆藕、软子石榴。

歌舞升平，喜气洋洋。用罢晚膳去赏乾清宫丹墀前的鳌山灯。

今年的鳌山灯取名“山川锦绣”，原本拟用丝绢制作，因考虑到当今帝后提倡节俭，故改用纸，染作缤纷颜色。几丈高，外形模拟青绿山水、亭台楼阁，更扎了许多人物鸟兽的小灯，点缀其间。帝后等人来赏玩时，有小火者躲在“山”下燃香，用风箱鼓出香烟，烟雾缭绕，恍若仙境。

“你多大了，还迷这个。”皇帝笑道：“要打你们出去打，挑其他地方，别在这打坏了贵妃的花。”

贵妃笑道：“不妨事，孩子们肯在这玩，妾看着热闹，心里欢喜。”

皇帝笑道：“若我在此，他们不敢放开了玩，那我便先走了。”贵妃笑着点点头。

镜静原想在旁照顾母亲，贵妃笑道：“你一年到头难得有机会，去玩罢，痛快玩。”

然而自朱橚以下的几个年幼皇子都曾因触犯宫纪被贵妃责罚过不知多少次，因贵妃在此，吓得都放不开手脚。贵妃后知后觉意识到，便命婢女传话道：“贵妃娘娘说要去皇后娘娘那里坐坐，叫诸位殿下尽情玩，不必拘束。”

又鸣花炮、放烟花。

那一晚天上地下火树银花何其绚丽，仪华统统都不记得，只记得人群间朱棣点燃一支烟花，笑着递给她，手中烟花一瞬灿烂的火星，映着他眼中光华。他眼里映着一个含笑的她。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诸王都笑道：“多谢贵妃娘娘宝地。”

齐王朱榑这几日正因“册子”一事含恨在心，不敢明目张胆报复，便借着打雪仗的机会，将雪团子尽往朱橚和小福宁身上招呼。镜静忙护着福宁。朱棣怎会看着弟弟吃亏，当即还击。楚王朱桢也拉着潭王朱梓来掺和，一团混战。

朱棣武艺好，百发百中，躲闪敏捷，朱榑打不过，心思一转，便去打仪华——他吃准了仪华不敢去冒打伤皇子的风险，她只敢躲，不敢还击。

朱棣看出朱榑存心欺负仪华，气得加倍猛攻朱榑。但因掩护仪华而分了心，不知多挨了多少打。还是仪华反应灵敏，故意往秦王和晋王身后闪，拿秦晋二王挡枪子儿。这二位爷挨了齐王的雪团子，怎会善罢甘休？与朱棣一阵夹击，将齐王打得落荒而逃。

玩闹罢，回坤宁宫。马皇后见朱棣近乎通身湿透，笑道：“你向来不吃亏，怎么输得这样惨。喝口热茶快去换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