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胡党案(一)(第1 / 3页)
听得镜静柔声说道:“区区一个鱼头没吃着,驸马不高兴了?”
“臣……不敢。”他现在被她撩拨得心乱如麻,哪里还算得清谁对谁错。
李祺白皙的脸皮一阵红。
公主这话说得虽然霸道了些,却是留恋他的意思。公主留恋他,他自是得意。
两个字挠得他心猿意马,李祺便也不好再说冷硬的话。撤了膳,两人回卧房,李祺去桌前坐着,余光瞥见镜静在床沿坐下了,纤纤玉手正轻轻抚平床上铺着的锦被。他喉咙一阵干,便抬手要倒杯茶喝。
“且慢。”镜静唤道。
李祺的手停在茶壶把儿上一滞。
李祺待在书房同镜静置气,镜静索性便将他晾着,自己回卧房去,命人点上一炷从宫里带出来的线香,凝神思索。
香烟袅袅,是母亲生前爱用的梅香。她也喜欢这味道。
父皇令人心寒,母后爱莫能助,此刻唯有生母引领着她的灵魂。清幽淡雅的香气中,婆娑的烟雾萦绕着她,闭上眼,感觉就像母亲拥抱着她,抚摩着她的脸颊。
想起母亲昏迷前的那段日子,一面口授宫纪,一面又不忘教她将来出嫁后该如何安身立命。记得母亲最后赞赏地望着她,美丽而疲惫的双眸盈满了欣慰,她说:“我孙淑英的女儿,不比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差。娘有你,便不羡慕宫里任何一个有子的妃嫔,不羡慕天下任何一个有子的母亲。见你如此才干,娘虽然舍不得你,挂念你,却也走得安心了。”
约莫黄昏时分,镜静心里慢慢拿定了主意,便不再慌乱,一步步条理清楚地将计划安排下去。
镜静走上前来,拎起茶壶,倒了杯茶,却不直接递给他,而是一手持茶杯,一手牵起他的手,拉他起身,走到床前。
在床前总不能干站着,李祺便坐下,坐在她身旁。
镜静将茶杯递到他嘴边。
李祺只得张嘴,饮茶。
握着她柔软的手,闻着她身上的香气,他就着她的手喝了杯中茶,却越发口干舌燥,反倒越看镜静的双唇越像是湿润解渴的样子。
先叫了心腹梁嬷嬷来,贴耳吩咐她去办几件事。梁嬷嬷是母亲留给她的老人儿,老练敏锐,一点就透。
又命人去周王府传信,说明日要去探望周王妃,另让传信的家仆带一件崭新的男袍去,就说是公主特意做给弟弟的。
至于驸马那边,他不是李家主事的人,于朝政又太过单纯,镜静自忖,与其耗费口舌先说服驸马、再指望和驸马一同说服公爹,还不如直接与公爹将利害说明。
于是便不去想如何跟李祺讲道理,只需用夫妻间的小小手腕暂时将他安抚住。
到了夜里,两人闷闷地用罢晚膳,李祺说要在书房睡。镜静笑笑,朱唇轻启,说道:“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