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1启程（第5 / 5页）

深吸一口气，鼻翼间是清冷的河水的味道。

“宋大哥？”少年见他神色不对，试探着问道，“可是做了噩梦？”

“一些往事。”他淡淡地说，撇开眼，凝望着船一侧翻卷而起的白色水花。

忽然想伸手碰一碰真正的河水。那白茫茫的世界里，有的是江河湖海，却什么也碰不到。

手伸到一半，溅起的一星水花打到手背。他猛地缩手。好凉。

闭上眼，重力场拉扯着他不断向下坠去。

璀璨而美丽的星光，穿不透的无边黑暗。不断地、不断地被拉扯着下坠。

一道光突然撕裂了眼前的黑暗，穿入他的脑海，流水声撞进耳帘，他被猛地拉住，像是浮在半空。

睁眼，蓝天白云。

“宋大哥靠里些睡吧，”是个少年的声音，“船太小了……”

收回目光，轻吸一口气。

“还有多久到京城？”略有嘶哑，但不沉重的声音。

“约莫一个时辰后上岸，再走上一个时辰……”少年抬头看了看天，“日暮前就能到京城。”

他躺了回去，不再说话。

舟徐徐前进，有些晃动，他仍像浮在半空，不真切的虚幻感笼罩着。

逆着光，他看不清。思绪停顿。

焦点散了又聚，光晕中面前的人清晰了起来，小船摇摇晃晃。

少年不好意思地笑了，放开他，坐回对面。

岸边青葱茂密的林木，河水清澈，湿气顺风而来。他恍惚间清醒了。

又梦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