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奔（第2 / 2页）

他上前扶起杜千蕊，道，“咬牙忍住，走两步，看腿骨折了没。”

连瞿良材也不上，剩下的那些人更不上来。剩下的大多是衙役，他们拿着漆棍面对朱高煦，姿势摆得很好，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就是迟迟不动手。

杜千蕊只得一瘸一拐地艰难迈步，她头上青丝凌乱，乱发被汗水沾在脸上，衣衫不整，就好像刚被凌辱过一般。

输得起、能认输，本身就是一种知廉耻。

朱高煦放开她，检查惨嘶挣扎的马匹，那匹马的一条前腿已经断了！刚才它似乎踩进了一个坑，或是踢到了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忽然屁股下面感觉一轻！“嘶……”坐骑惨叫了一声，马前蹄便向前跪倒。朱高煦骑术本来不错，但走神之下，整个人都突然向前摔了出去，身后又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尖叫。

三骑毫无进攻之意，立在那里不动。朱高煦瞅了一眼，便大步飞奔而上，那些马匹忽然受了惊扰，蹄子动摇，向后退了几步。

朱高煦惊呼一声，又大骂出一个字，浑身的剧痛让他觉得骨头都散了一样。夜色也不黑了，眼前全是朦胧的金星漂浮。

一出来，便见夜色中点缀着火把的亮光，听见附近的狗吠此起彼落。就近处，三骑并排站在那边，马上的骑士手提漆棍和火把，注视着门口。

“吁！吁……”前面传来世子等人的吆喝。没一会儿，两骑转头回来了。

朱高煦看了他一眼，觉得此人倒是个正直的年轻人，刚才手下留情、放弃了一个彻底打倒瞿良材的机会，似乎并没做错。

王贵已从马背上爬下来，看了一番，说道：“王爷，这匹马没用了。”

不远处瞿良材已经站起来，他捱了两下，却并不重。但是他站在那里，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只是一脸羞愧涨红。

朱高煦抬头看前面的两匹马，上面都坐着人；又回顾周围，连自己一共有三个人在地上站着，不禁暗叹出一口气。

“哎哟，哎呀……”“俺的腿，兄弟帮把手……”嘈杂的院子里，时不时一两句话听得格外清楚。这里简直就像刚刚发生过地震，有的人躺着，有的坐着抱头，有的在地上来回翻滚。

朱高煦一人当先，带着几个人快步走出院门。

“二弟没事罢？”世子气喘吁吁的声音道。

躲在门里的四个男女赶紧走了出来，肥胖的世子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被短剑捅死的尸体。杜千蕊低垂着目光，偶尔抬头看朱高煦一眼，眼里除了恐惧敬畏，还有崇拜的意味。

朱高煦不及回答，先挣扎着爬起来，忍痛走两步，便又转头找杜千蕊。杜千蕊趴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声音。

“走！”朱高煦向门里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