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洞天剑法(第2 / 4页)
余庆峰慢慢收起身势,将如意剑朝刘世成一抛,拍拍手,笑道:“朱少侠果然是武林后起之秀,武功不凡,居然能接下老朽的一招"盘古开天",已是少年人中不可多得的奇材,呵呵,再过两年老朽便就不是朱少侠对手了,一代新人换旧人,这武林终会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呵呵。”此一役中朱文琅显露的武功着实惊人,又算是武林中人互相切磋武功,余庆峰口中已自然而然地将“朱公子”改成了“朱少侠”。
余庆峰已是使出了“洞天剑法”中的第一招——“盘古开天”!
这招“盘古开天”已是和青城派另几路剑法剑势大不相同,由巧转拙,由快转慢,由虚转实,但若非内力修为达到很高的程度,便决施展不出,只因此招剑蓄含真力极大,力催剑势,滚滚如潮,沛不可挡。这种剑法便与朱文琅方才所用的办法有些类似,已是剑招为辅,内力为主的路子。
只不过相对方才朱文琅的剑招而言,这“洞天剑法”运势更慢,但却内力更强,明明能将剑招看得清清楚楚,但在那种迫人心神的内力威压之下,却是无能为力,无法阻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亡的不断临近,莫不能御。
朱文琅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若是自己仍以雷霆剑法应对,两力相校,剑招已是无用,完全成了内力的比拼,那便是极为凶险之事。
今日与余庆峰仅是寻常切磋,并非真正对敌,再说余庆峰身为一派掌门,雄踞一方,他朱文琅只是武林后辈,冒然和长辈比拼内力,直如拼命一般,不但是件凶险之事,礼数上也说不过去。
对朱文琅而言,这一战比当日在唐门中与唐延虎那一战更是吃紧。
唐延虎的剑法剑势威猛,每一招都是直点要紧之处,一剑刺来,别无他念,似乎不中不休,朱文琅只得乘隙闪趋,再以那些似是而非,略加变化的七拼八凑的剑法进攻唐延虎的破绽之处,逼得他不得不撤招去救。
眼前这余庆峰的剑法却已深得“奇、幽”二字精髓,剑势奇诡,来势飘忽,往往剑递不到一半又急速收回,在朱文琅看来,似乎十招中有七八招都是虚招,但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到如果不理那些虚招,那些招式又会在一瞬间转成实招,只得老老实实使出雷霆剑法,一招一招将周身护了个严严实实。
不过朱文琅内功颇深,使出雷霆剑法来,内力凝聚,剑身舞动之际,隐隐有风雷之声、雷霆之势,往往一招过来,已逼得余庆峰不得不变招闪避,手上的剑招往往都只能使出一半便须得变换下招。
再打得一柱香工夫,朱文琅已是慢慢摸得诀窍,知道对付余庆峰的“飞虹剑法”最好的办法并不是一招一招去拆解,余庆峰剑招又快又奇,若是和他比快,实在是难以招架,还不如催逼内力,以真力使出雷霆剑法,以雷霆之势压得余庆峰不得不变招,便自然可以化解他的剑招,而根本不用去分辨他的来剑究竟是实招还是虚招。然后再以内力加雷霆剑法合成的一种威势慢慢向余庆峰逼过去,方可能占得先机。
由不得朱文琅多加思索,便在此时,朱文琅身法也变,脚下急点,身形急转,已是由慢变得极快,手上的雷霆剑刹那间由重转轻,直若无物,手腕急抖,剑尖急点,“白驹过隙”“桃林惊鸟”“雨后惊虹”“青山野鹭”“溢彩流光”“夜露流星”“鱼跃青波”“昙花一现”“山风流云”,一连九招,并不直迎余庆峰这招“盘古开天”,却招招点在剑力的侧面,每一招都化去一点点剑势,将这招“盘古开天”剑招的雄浑来势一点一点耗尽,九招过后,终于将来剑点得偏了半尺,已是斜斜刺向朱文琅左侧。
这招“盘古开天”终被朱文琅破解。
朱文琅使的这九招,竟是分属五个门派中的八路剑法,每一招都是剑如闪电般迅捷,那招“雨后惊虹”竟然还是方才余庆峰所使的“飞虹剑法”中的剑招,居然也被朱文琅现学现卖地临时用上,但不管如何,这招“盘古开天”终是被朱文琅接了下来。
余庆峰一剑刺空,身形便就此不动,便如石头一般,连那柄如意剑的姿势都不作任何改变。
朱文琅则闪身避开,已退到余庆峰身前六七尺之处,见余庆峰不再动,便也不再出剑进招,只是提剑含笑而立。
那余庆峰也极是了得,手上剑势变幻莫测,根本不见剑身剑刃,只能看见一层层白光在手中舞起剑花,夺目刺眼,慢慢地身形也变得快极,围着朱文琅急速绕走,可怪的是,从交手到现在已过一顿饭工夫,居然丝毫未闻两剑相碰之声,可见余庆峰变招极快,每一招都是半路便收回,根本不与朱文琅的雷霆剑相交,便已转攻别处。
唐玥在旁边看得眼花缭乱,却根本看不清到底谁占上风谁落后招。
那余庆峰也是暗暗心惊,他以飞虹剑法驰名江湖,剑势如飞,平常高手都难得在他剑下走过五十招以上,但此时和朱文琅相斗,已过百招,不但丝毫奈何不得他,这朱文琅更似已掌握诀窍,只是催逼内力,力大势沉,让他许多精妙剑招全都不得不半途而废,急着收回避开他那雷霆剑势。而且那剑势还在慢慢逼近,让自己缓缓后退。自己乃是一派掌门,朱文琅只是一个武林后辈,就算是打个平手,那也是他输了。
不过余庆峰并不非常看重这场比剑,他心中甚至还另有打算,只是这一次还须再想办法,试出眼前这朱文琅的武功底细来。
又过了十余招,余庆峰一咬牙,手中一紧,剑势忽缓,身形凝重,面容肃穆,和方才的奇诡如电的剑招已是大不相同,似乎剑尖上挂了千钧重物一般,缓缓划动,朱文琅顿时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逼将过来,压得自己似乎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