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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备。轿要大红喜轿,马要高头大马,马脖子上绑上红绸。还要给我备红衣。”
柳公愣了半晌,终于明白白栖岭是何意了。思忖再三方缓缓开口:“二爷…”
“柳公您莫劝我。眼下的形势让我顾不得那许多,我这小半生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的。此事就这样办。”白栖岭对柳公道:“河月街上那个裁缝铺子,照夜开的那个,喜服去那里挑。从前我打马路过时看到过一眼,好看。”
“恐怕也不是因着好看,是因着二爷总该给她一件她真心喜欢的。”
柳公叹了一口气,去办差了。
花儿不懂,眨着大眼睛看着戒恶。戒恶呢,又开始摆弄他的佛珠,讳莫如深道:“走情路、过情关、修无情道。”
“不懂。”
“不必懂。一切自有定数。”
“老头儿你真信命信天意吗?”花儿拦住他,目光灼灼看着他:“你当真信吗?”
“要看是什么命。”
庆元三年隆冬,三九第二天,京城冷得像冰窟窿一般,多数人都在家中猫冬,小叫花子们不知哪里讨来的破衣裳里三层外三层裹在身上。小阿宋在白府的街上蹲着,看到白府门口有一顶红轿,还有许多马,还有人在敲锣打鼓。这分明是成亲的架势!
小阿宋急了,白二爷怎么能成亲呢!跟谁成亲啊!他成亲了花儿姐姐怎么办!小阿宋急得在地上打转,最后对别人说道:“那白府应是有喜事,咱们去缠着讨银子!”
“会挨打
花儿又开始心慌,偏这场雪太大,清早街上无人出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她竟觉得累。
那头白栖岭起来后一直没讲话,柳公为他备的清粥小菜他从没吃得那样好过,甚至多添两碗。只是吃得急,好像有什么天大的事赶着做。
柳公见状问他:“要出门?”
“对。”
“备马还是备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