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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以前只是视线中带来的黑暗，那么此刻更像是能唤起人心底最深处恐惧的黑暗。

而这道分界线离齐昼越来越近，齐昼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割下一小片衣服，将这一部分挑在匕尖，朝着未知的分界线伸去。

几乎是在触及分界线的一瞬间，那小片衣服便被化为了齑粉。

似是发现面前的人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踪迹，那道分界线较于原来的速度快了一些。

齐昼满不在乎地收起匕首，吹开上面的粉末，接着又后退了几步，直到站在与李疯子一齐的位置，不着痕迹地拽住了李疯子的胳膊。

他曾经只在联盟中央学院听说过这样空间的存在，如果异能太过于强大，会造成空间扭曲，直接开辟出一个新的空间，但相关资料的记载实在是太少了，当年发表这一结论的论文也早已不在人世，世上仅有可能了解这些知识的研究人员，也随着那次事件彻底消失了。

齐昼漫无边际地想着，企图通过一些别的方式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熟悉的环境让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沈截云的影子，年少的时候也曾经有个人将他从黑暗中带出，可笑的是他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才认出那人是沈截云，不过那对于沈截云来说也可能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吧。

两人幼年相识，成长环境截然不同，最终不过是同道殊途。

齐昼想到这里有些自嘲，沈截云说的对，自己没有任何让他信服的理由。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造成血淋淋的教训，也永远都会有人记得，哪怕最后记得这件事的人消失了，齐昼也会将他们每一个人的面孔深深烙印在心中。

“跑！”

“嘶。”

 手臂忽然一阵刺痛，正好从后方传来。齐昼一把将李疯子向前推开，转身看向后面又后退几步拉开距离，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出乎他的意料，转身仍然是一片伸手摸不着的黑暗，黑暗之中又像是有什么存在在蠢蠢欲动。

齐昼抬起胳膊看了一眼，那小片衣服已经被腐蚀出一个参差不齐带着线头的洞口，有液体从那里渗出，血腥味散在了空中，是血。

他直觉不对劲，将眼睛的感官无限放大，最终在距离他几厘米的分界处，发现了一道极其细微的分界线，自分界线以内的部分相较于之前，就像是漆黑而深不见底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