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河汉清且浅（第2 / 4页）

“曾经有一个人，她就天天熬这样的粥给我喝，我也很喜欢喝，所以，就特意去学了，想着有朝一日，也能亲手熬一次给她喝，可惜她……”

“谁？你娘啊？”姝宁随口一问。

“你！怎么！”郑垣生气：你怎么可以打断我说的话，你怎么可以随口猜是我的母亲，那不是生生占我的便宜吗！于是凶巴巴看着她。

气氛有些难为情。

姝宁想反正左右无事，坐也是坐着，道：“那个，不如，我到军医那里，给你找点药来……“

他左右看看，发现无人注意这里，小小声说道：“不用，其实，我装的。”

姝宁疑惑道：“装的？你为何要装？”

“我，因为……唉，算了，我为何要解释给你听。”

姝宁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他，他立马将声音提高了一倍，急道：“不信你试试，你坐你也疼。”

他本以为会讨来些许同情，没想到她却丢下两个字——“活该”。

到了厨房，郑垣盛了一碗粥，尝了一口，一脸早就预料到会很难喝，没想到会如此难喝的表情。

郑垣将那碗粥放到旁边，往锅里舀一碗水，撒一把米，又走到砧板前切起了姜丝。说道：“你稍微等一等啊。”

姝宁就坐在一旁看着他切萝卜切肉末。

一会儿，粥好了。郑垣给她盛了一碗粥，放在嘴边略吹一吹，再递到她手上。

他看着姝宁喝粥，一脸的欣慰与满足，问道：“好喝吗？”

姝宁眼里绽放着意外，像小孩子终于吃到了糖，不断点头：“好喝好喝！”

郑垣笑了，端起之前放下的那碗粥继续喝了起来。

“你熬的粥可真好喝。你说说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会熬粥，真想不到。比我厉害，我就不会。”

“其实，那个，我虽然没有试过坐一整夜。不过我生过一场大病，在床上躺了一年多，也疼了一年多，疼得我就想，不如死了算了，活着遭这罪做什么。我想，我那个疼比起你这个，应该疼多了。”

郑垣听后，默默添着柴火不说话，心想：“姝宁呀姝宁，其他的我都可以帮你，唯独这疼，我该如何还你。你知道吗，这几年来你四弟每每打我，我从来没有还过手。”

想到这里，不自觉蹭了蹭眼睛。

“你怎么哭了？疼哭了？还是火星子燎到眼睛了？”姝宁走过去关切问着。

“没有，我，突然想我娘了。”他说完就后悔了，还不如说被火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