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 第六章(第1 / 3页)
一直不提也不是个事儿,况且……靳一梦略一回忆,想起当初之角斗/士没有法则身/体,应该并无储存空间之类,而且所有关于阿斯加德的小道消息中皆是没有“阿斯加德遗民”的相关传言,想来对方与如今的角斗/士应该几乎没有接/触,遂道:“老人家,请问有多余的衣物么?你们这儿实在太热了。”一个逃脱计划在他脑海中浮现出大致轮廓,只是一个雏形,尚有大片空白需要填补。
老者似乎愣了一下,再一打量靳一梦,有些歉然:“抱歉,是我们考虑不周。哈根,奥拉维,带客人去换一身舒适的衣物。”他对另外两名较为年轻的阿斯加德人吩咐道。
哈根与奥拉维,靳一梦立刻记住了这两个名字。这是两个貌若青年的男人,一个身材高挑,精壮健美,符合“勇/士”一词的一切特征,另一个却比少年人还要矮小,偏偏长了一张成年男子的脸,看起来颇为怪异。这两人耳朵形状颇尖,颧骨略高,面容清秀,疑似有精灵混血。靳一梦想起刚才那名老者。老者的外耳轮廓如普通人族一样圆/润,身量却远比常人庞大,且容貌奇丑,约顿巨人的血统极为明显。这阿斯加德遗民,血脉还真是有够杂的……
值得一提的是,曾经的阿斯加德文明固然是称霸九界,位于宇宙鄙视链顶端的跨宇宙文明,但这并不意味着阿斯加德上下是铁板一块。远古时期的阿斯加德文明并非由单一种/族组成,其内部大致可以分成神族、巨人(巨人有自己的文明,这里单指融入阿斯加德文明的巨人,以下同理)、人、精灵、侏儒五大智慧种/族,这五大智慧种/族之间的关系也是颇为复杂。在这五大种/族之中,人族属于神之眷族,在此略过不提。至于其他种/族,便值得一说了。
若是将阿斯加德文明视为美国,那么毫无疑问,神族当然是白人,占有大多数社/会资源与最高的社/会地位;精灵与侏儒则大致可以视为黑人与亚裔,政/策歧/视或许没有,形形色/色的隐/形歧/视一定会有;至于巨人,那就有/意思多了,巨人连亚裔都比不上,基本相当于当初没杀干净的印第安人。在如此环环相扣的鄙视链之下,巨人若是想与阿斯加德人结合……呃,其实也不能说一定不行,至少在政/策上应该是不存在什么硬性困难的,至于能不能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宇宙6第六章
“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来自于苏尔特尔之炎的残余力量。”老者缓缓说道。
环境很温暖,约25℃左右,是会让人感到舒适的温度。土地松/软,空气几乎可以说是湿/润的,地上出现了品种颇为奇异的植被,不远处甚至还出现了疏疏落落的牧群,以及一小片低矮的、颇具游牧风格的建筑。那些牧畜有些像羊,至少它们确实长着一身不算太长的毛,体型却更像壮硕的牛,或是矮脚的马,其中一些雌体的身下坠着沉甸甸的乳/房。以靳一梦的见识,实在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生物,倒是听身边老者说,这是“海德伦”,他自动理解为阿斯加德羊。
不过不论是阿斯加德遗民还是阿斯加德羊,都无法吸引靳一梦太多注意力,他的目光被一座赤红色的参天山峰所占满了。那座山峰庞大巍峨,通体炽红,下贯大地,上凌苍穹,上下几乎一般粗细,峰顶斜斜如削,给人以突兀又炽/热的感觉。其庞然之势,凌厉之姿,使得大地上的一切都微不足道,如同蝼蚁。这座山峰照理来说是不可能被他忽视的,但是在被三名阿斯加德遗民领着跨越一道空间壁障——在靳一梦的感官之中,像是突破一道塑料膜——在那之后,所有一切才骤然地扑面而来,在此之前,那不过是一片冰风肆虐的苍莽旷野。
听闻老者解释,靳一梦“哦”了一声,然后他似乎怔了一下,忽然睁大眼睛:“苏尔特尔之炎?”火焰巨人苏尔特尔他还是知道的,这是诸神黄昏传说中的重要角色,“这是他的剑?”这巨人得多大只啊?
与此同时,阿斯加德亦是相当悍武的文明,军事化色彩浓郁,等阶有序且森严,约顿巨人与神族结合这类以下犯上的事应该很少出现——这二者阶层不同,平时恐怕想碰面都难。如今靳一梦实地一看,放眼望去全都是混血种,混的应该还都不止一种,顿时有回家吃书(报告)的冲动。
然而这血脉虽混,牛逼却是真牛逼,反正靳一梦环视一圈,实在是一个都打不过。他在这里磨磨蹭蹭,走走停停,东瞧西看,牧民与海德伦亦颇为好奇地打量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矮小的奥拉维在前头引路,见此情景倒也没有过多催促,高大的哈根忍不住在他背上推了一下,“走快一点!”
“被斩断的剑。”老者平静地说道,“当初苏尔特尔毁弃和平之约,离开穆斯贝尔海姆出现在维格利德之战中,更是突然暴/露/出他的真身,即至高神‘最初之火’,二者合一,一剑砍断彩虹桥。彩虹桥毁灭,整个阿斯加德随之崩塌,来援的两位至高神不得不暂时放弃他们的对手,转而修补阿斯加德的残破,恶神尼德霍格因此得到机会,意图染指世界树。情势危急,阿斯加德就要毁灭,另一些不愿意看见此事发生的至高神终于插手了。金色的至高神降临在天上,击退黑龙与最初之火,使我方获得喘息之机。苏尔特尔的剑被击断,深深/插/入大地,‘最初之火’与‘毁灭之源’见事不可为,只得暂时退走,从那以后,这把断剑就插在这里。它当初给我们带来毁灭,如今却又给我们以生之庇佑……火焰就是这样复杂的力量。”
靳一梦听后沉默了两秒:“老先生贵庚啊?”
老者呵呵一笑,“年岁只不过是度量时间的工具罢了。若是你想知道,那场战役发生于三十六万五千四百四十九个冬天之前……”他忽然顿住,叹了口气,“又或者,我们仍然在那个冬天里,春天永远都不会到来。”老者的声音平静和缓,不复初见时的威势,反而如同一名真正的老人一样,沧桑、颓唐,满是疲惫与伤感。
靳一梦没有再感觉到先前的压/迫感。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心知这老东西虽然言辞举止颇有风度,其实并非什么好人,至少他在片刻前释放出的威压纯系故意,若是靳一梦不愿束手就擒,指不定会遭到什么对待。当然靳一梦也没生气,在形势比人强的时候他一向看得很开,除此之外,这也可看出对方的诉求可以通/过和平途径解决,至少对方有/意愿促成这一点。
“我不知道你们阿斯加德的春天是什么样的,至少在我们那儿,这里跟夏天差不多了。”靳一梦说道。他说的绝对是实话,北/京的春天可没有如此温柔,结界内外温差至少有六七十度,他仍是一身厚重如熊的打扮,燥热得几乎当场中暑。为免身上藏的一堆七七八八的小零碎被发现,他没有当场脱防寒服的打算——当然他可以直接将衣物或是衣物里藏着的实用装备道具迅速塞/进个人储物空间里,但未必能在眼皮子底下瞒过对方,万一被抓包,则意味着他可供脱身的底牌又少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