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5 章 番外一(第2 / 6页)
“少废话,过来陪一杯。”靳一梦笑道,“不管怎么样,老/子都是你大哥。哥/哥喝酒,弟/弟陪一杯。”
“两个臭小子。”徐立业失笑,却也没反/对。
“大过年的,真喝醉了怎么办?”张月有些担心,“你们不要喝多呀。”
“不会。再说了,自己家里怕什么?又不是在外头。”徐少秋笑道,“是吧,小梦哥?像以前你那个麻烦,每次跟你吃饭还得专门给你点果汁儿,难得啊,这回终于雄起了。来来来,陪哥们儿走一个……”
李/明夜含笑旁观,等二人碰完第一次杯,方才开口。“说起这个,”她好奇问道,“我记得,少秋应该比梦哥大三岁吧?我的中文不太好,但我记得‘嫂/子’应该是对兄长的妻子的称呼。你为何一直叫我嫂/子?”值得一提的是,陈柏也比靳一梦大半年,也是一口一个“欢哥”、“梦哥”的。
靳一梦闻言一笑:“你问他呀。”“问”字还是重音,微妙的嘲讽,极其的得意,以及一百万分的幸灾乐祸。
靳一梦笑了笑:“其实我们俩别的都好,就是没办法安定下来,平时得到处飞,要么呢就是谈项目,要么呢就是去各项目驻地救火。而且非洲那鬼地方确实是……等挣够了钱,肯定再也不待了,还得再挪地方。”这也算是变相解释了他为何没有将林以兰接出国。
“这就不是你们没法儿安定,是你们自己专门找不安定的地方待。”徐立业哼了一声。作为职业军人,他对雇/佣兵性质的私人武/装实在是看不上,觉得那就是土/匪(实际上确实差不多),结果故友的儿子长大了执意要当土/匪……也就不是自己儿子他不好拦,不然靳一梦早就屁/股开花了。“当初你高中那时候,我就给你说了让你毕业考军校,我来给你安排,你这小子愣是有主意啊!就非要跟我死犟。结果现在呢?为了钱去当土/匪!嗐。”
靳一梦微微一笑,没有立刻回话。他当初之所以没有听从徐立业去考军校,正是因为怕继续欠恩。从小到大,不过张口叫一声叔,每年顶多见一次面,但他已经欠了徐立业很多,好不容易成年,实在不能继续欠下去。有时候恩情如债,假如债务积得太多,他不论如何都无法偿还,那对他简直是最可怕的事,因为他同样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我一直都跟别人说,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命好,一直遇到贵人。您就是我最大的贵人。”靳一梦诚恳说到这里,又笑了一下,语气轻/松起来,“不过这事儿我还真不能听您的,您也知道我这人最怕人管,要真进了部/队肯定待不长,到时候给您丢脸。”他随即转变了话题,开始聊自己生活中遇到的一些趣事。他现在的生活着实是非常精彩,就算是稍微本土化一下,再减去各种奇幻或科幻成分,也有大把的话题可供分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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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你他/妈/的还好意思,还不是你耍诈。”徐少秋白了靳一梦一眼,有些不情不愿地解释,“就是小时候嘛,大家在院子里玩,小孩子嘛没啥可玩的,就玩打仗游戏,他是敌对国的。他那时候小/鬼一个,打起来屁用没有,挡不住他会耍诈,最后给他赢了……”
“然后他就成哥/哥了?”林雯也好奇问道。
“没有,哪儿那么容易就能当哥?那次我印象里就是大院里有个很阴的小/鬼,讨厌的要死。”徐少秋顿了顿,继续不情不愿地往下说,“就是有一天,大院外头有一帮孙/子,好像是旁边小学的,来抢我们的球场。那我们就得把他们打出去啊。他们跟我们这边的有年龄差,打起来是我们吃亏,但又不能不应战啊!是吧,不能不战而降啊,怎么都得打一场。这时候这小/逼崽子就冒出来了,给我们说让我们听他的,能打赢,就是打赢以后我们都得叫他哥……”他又顿了顿,加倍的不情愿,“我/操,后来真赢了。就是把人从球场上引开,引的少就引到僻静的地方一拥而上,引得多就仗着地形熟悉跟他们绕把他们分割开,反正就是形成局部规模的以多打少以后再打。简单吧?就这么简单,白赚一句哥。本来以前我们都不爱带这个小/鬼玩,现在成哥了,只能带他玩了。”
“原来还有这一出。”徐立业笑道,“你这没出息的臭小子,我就说那天……他/妈/的,你自己没用,害你老/子也跟着丢人!来,小梦,你徐叔敬你,活该这小子当了这么多年的弟/弟。”
徐少秋不乐意了:“干嘛呀!又不是光我没用,这不是大家都没用嘛!要有一个有用的,也轮不到他一个小/鬼当大哥。”他顿了顿,想起自己老婆在旁边,赶紧给埋头吃饭的林雯解释,“我们那时候都小,那时候打架都院子里自己哥们儿玩,都是提起拳头干或者打仗游戏那样的,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你说这自己哥们儿,上战术多伤感情啊?对吧,赢的不体面输的不服气,也就是他靳一梦不/要/脸,给整得礼崩乐坏的。结果谁能想到还有外敌啊?对付外敌就得来礼崩乐坏这一套。反正,我就是那根筋没转过来,不然……”
长辈对小辈无非两个要求,其一是过得幸福,其二是过得体面。如今靳一梦既然已经再度沦为土/匪,再有钱都不可能足够体面,那自然只能稍微变幻一下内容,让徐立业知道自己如今不仅足够有钱,而且足够幸福了。好在这对靳一梦而言并不是太难,他甚至不太需要撒谎。聊着聊着,徐立业的神情逐渐柔和,目光中也慢慢流露/出欣慰。不过多时,徐家的保姆敲响阳台的门,提醒二人进来吃饭。
按照本地习俗,初一应该素食,不过徐家为了招待李/明夜这个“外国人”,除了松仁玉米、素鸡、豆腐、素馅饺子之类的素斋之外,仍然是做了越南烤鸡、牛排等洋荤,专门放在李/明夜面前。徐家保姆的手艺着实不错,这一桌也相当丰盛,不论荤素皆是色香味俱全。席间大家谈笑风生,场面和谐愉快,老徐同志兴之所至,决定从库房里拿酒来开。徐立业的妻子张月见状,又叫老头/子从库房里拿出红酒,自己则从冰箱里拿出果汁,以供女士们选择。
“哦呦,老爸,你这不是为难小梦么?你是不知道,就他那点破酒量,你这酒他一杯下去就得倒。”徐少秋一见老/爷/子拿出的酒,立即开口挤兑靳一梦,语气和表情都极尽嘲讽,“他还带媳妇来的,媳妇在旁边看着呢。您就给他点面子,就让他喝果汁吧。”
靳一梦闻言就在心里冷笑一声。他以前酒量是不行,主要是一头扎进金三角这个毒窝里,自然不敢练麻/醉品耐受,现在都成圣者了,还怕这区区53度茅台?96度他都能面不改色干一百斤下去。“这话说的!我可告诉你,老/子出国几年,专练酒量了。”他摆出一副受不得激的神色,仿佛豁出去一般说道,“过年嘛,别扫兴。叔,今儿我陪您喝,喝到您尽兴为止,就是丑话说前头啊,我是实在不会品酒,您要是让我说出这酒哪儿好哪儿好,那我实在说不出来了。您别舍不得好酒啊。”
徐立业刚要开口,徐少秋就飞快接话:“什么话!我爸哪里那么小气。是吧爸?来来来,大方点儿啊,满上满上。”他直接从老徐同志手中抢过酒瓶,给三人倒上——给靳一梦倒得尤其的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