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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眼前这位戴着纪氏家族戒指的omega继承人,他失控了。
即便是亮如白昼的水晶灯下,也会存在光照不进的黑暗角落,有人影在那里扭曲为兽,静静等待标志着失控的碎裂声到来。
谢晴找到纪春潇的时候,这位纪总在难闻的空气里依旧面色如常。
单看他矜贵娴静的姿态,他根本不像是在应酬现场,更像是在茶室里品茶。
谢晴走时纪老板只是耳朵透着粉色,这会儿等她回来,他瓷白的脸蛋都染上了粉红。
在大家为纪春潇奉上体面的祝酒词,并且旁边人亲自往她酒杯里倒酒之后,纪春潇眯起桃花眼看向手边的透明酒杯。
他伸手用带着皮手套的手指将酒杯抬起来。
说话间谢晴能嗅到一阵阵清雅的蜜桃香。
谢晴从兜里摸出薄荷清口糖示意自己刚才已经清洁过口腔味道了。
刘特助低头看了一眼,“下次换成蜜桃味。”
谢晴刚想问难不成纪氏就已经矫情到连助理的清口糖味道也要管了?这费用给报销吗?
结果她还没开口,刘特助拧开房门进去了。
可是他很显然低估了自己手软脚软的程度,区区一杯酒罢了,他居然拿起到一半的时候便握不住,整杯酒直勾勾地就往桌子上做自由落体运动。
古人有个说法叫摔杯为号。
讲的是权谋斗争中,领头人以摔杯子的行为传递进攻的信号。
当被子摔碎的那一刻,便是刀光剑影的时候。
他们这个包厢里的人虽然没有什么你死我活的权谋,但是纪春潇握不住杯子的动作显然会传递一种讯号。
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市不闻其臭。
刚才谢晴始终泡在里面不觉得什么,这出来冷静一阵再回去的时候,包厢门一开扑面而来各种杂七杂八的味道顶得她直皱眉头。
这味道已经不仅刺激嗅觉器官,它还刺激视觉器官,谢晴不仅被熏得头疼,她眼眶也被味道辣红了。
这糟心的abo世界里大家清醒的时候还能控制一下信息素的释放浓度,旁人嗅到的味道跟当事人浅浅地喷了一下香水差不多。
现在酒后失态,这些人的信息素就跟不要钱一样拼了命地往空气里排,包厢里等于同时打破了十几瓶不同味道的香水,混合在一起真的是对人类忍受力极限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