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七章 叠坝(第3 / 4页)
窦家老四本有灵根,用心习练下竟能一纵十数尺之高,且轻捷无比,迅疾无伦。师父见他轻功已成,便另授他一路兵刃,乃是一对儿铁蒺藜骨朵儿,重一十八斤,纵跃之时便可将之插在腰间,待临敌之际又可随时抽出御敌,乃是江湖上的一路奇兵。
如此又过了数年,窦家老四已经和两只猕猴相处得如胶似漆,便瞒着师父,与它们冲北磕头,八拜结交,成了结义兄弟。
师父见他武功已成,且品行端正,甚感欣慰,便允准放他下山。
窦融见自己的儿子从天而降,不免是大喜过望,急忙喊来了老夫人,一家人团圆,自是欢喜无限。
待他们给老四吃过了认亲酒,又领他拜过了祖宗牌位,这才忙不迭的询问,你这些年到底随师父学了什么呀?
窦家老四却是不慌不忙,自言随了师父入山,但觉云雾缭绕,不免被吓得啼哭不止。
师父就给了他一粒丸药,自吃入了腹中,顿觉一股暖流传遍周身,是勇气顿生,便再也不惧凶险,不必再哭闹了。
待他随师父回到了寺中,见庙宇虽小,却也有百十号和尚,只是不知寺庙的具体方位,只记得周遭青山莽莽,出入尽是些难寻的小径,余者可就记不大清了。
老僧自与窦融约定,十三年后在此相会,便携着孩子遁入了深山。
老伴儿听说老爷竟听信游方僧人的胡言乱语,将自己的亲生骨肉许以他人,免不得呼天抢地,屡次要和窦融拼命。
窦融虽然后悔,可也晚了,只得夜夜烧香念佛,保佑孩子平安。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这一十三年可就过去了,家里人都道这孩子早就死了,还为他准备了衣冠冢,葬在了祖坟之旁。
不料一日正午,忽然就来了一个邋里邋遢的游医,口口声声要见老员外。
在庙里,他自随着一众师兄弟每日里打柴,担水,形同杂役,等渐渐大了,便学着别人使拳弄棒,却因身形佝偻,无法闪展腾挪,不免就有些自惭形秽,有意出山还俗了。
师父见他面带愁容,便开解道,想那五百阿罗,各个形容奇异,却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都乃是得道的高人;现下休看你形容猥琐,却是天生异相,必能成就了一番功业,说罢就带他去了寺庙的后院儿。
这里闲常是师父的静修之所,园中正养有两只猕猴,师父便让他专与猕猴私耍,且须学着猴儿的样子,攀缘、跳跃,就如同给他找了两个同伴儿。
起初窦家老四羞与猕猴见面,可这两只畜生却是颇通人性,常常给他摘桃、递果,甚是亲昵,待相处得时间长了,他竟与两猴儿间称兄道弟,渐渐的不分彼此了。
如此又过了一年有余,窦家老四还当真长了本事,不论是攀墙还是上树,尽皆如履平地,师父又教给他内功心法,叫他松开周身经络,气灌百骸,如此便可身轻如燕。
窦融闻报,连忙出迎,见此人瘦小枯干,形容猥琐,头戴凉帽,身穿布衣,却怎么也认不得,急忙答礼,询问先生叫小老儿有何贵干呐?
可他的话音刚落,那游医就忽然闪身进了宅子。
一众仆役见了,还道是江湖骗子胆敢上门儿来捣乱,便一叠声儿的叫喊拿贼。
可他们整整二三十号人,却连人家的衣襟也摸不到,直追得通身是汗,各个滚滚爬爬,狼狈不堪。
那游医将他们耍弄够了,这才摘掉了凉帽,再经众人辨认,竟然就是窦家老四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