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五章 冤家路窄 会家不忙(第2 / 4页)
这郝三清,天赋异禀,武功绝伦,历来都是朝廷缉拿的要犯。
自打在王府之中被擒捉以后,便被羁押在奉天刑牢之中。
老王爷本想将其就地正法,可当时的巡抚却念及他被缉拿多年,身负数十条人命,又曾夜入皇宫盗宝,甚至还调戏过圣上的妃子,端的是作恶多端。
此时衙中早已人去屋空,只有当中的院子里尚有灯光,还时时穿来划拳行令的声音,想来必是守夜的更夫,因长夜漫漫难熬,才一起喝酒耍子呢。
他见每间屋里皆是漆黑一团,不免暗暗叫苦,深责自己鲁莽,怎的没摸透了路径,再来行窃呢?
其实这也怪他不得,因为行窃一门,他却是个外行,哪里知晓什么“一扣,二问,三找,四敲”的门道儿呢,且事出突然,他也并非有备而来,只是“心中不情愿,霸王硬上弓”罢了,又岂能一帆风顺呢?
他硬着头皮,翻看了数间屋子,却只有些破烂账簿,锅碗瓢盆,始终也未见什么宝贝。
正在懊丧之际,忽闻一阵轻响,自忖是方才不慎,露了行藏,急忙翻出屋外,寻路想要逃出高墙。
想那一众衙役、捕快,是没有资格看护重宝的,必是从京中派来了大内高手,在此随宝歇脚呐。
如若不然,这县太爷就算有十个脑袋,也是断然不敢将此宝收纳的,定然用八百里加急快马,尽快送入京师才是啊。
可是麻三儿早已智穷力竭,方才想出这一步险棋,倘或不能如此,几日内就只能眼看着成瘸子被枭首示众,断然救不得了。
他思虑及此,便无心用饭,当即算过了饭钱,起身回到下处,收拾起一身的夜行衣犒,又在街面儿上买了一把称心的解腕尖刀,便只待入夜,前往县衙下手了。
时光却总是不遂人愿,你想让它快些流淌,它却偏偏缓缓而行。
大凡没有行过窃的,那心里都不免发虚,即便有猫、鼠剐蹭墙皮,发出了些许的声响,那也以为是有人来了,必然乱了方寸,只想着要一走了之。
起初他还以为是巡夜的兵丁,赶着前来缉捕了,慌乱之中急急翻过了高墙,正想抬脚开溜,却忽听身后一阵裂帛、锯木也似的干笑声响起:
“俺要是没看错的话,这个就是故人了。不知故人可否识得在下呀?”
其声音寒彻透骨,直惊得人汗毛直竖,即便是惯常临阵厮杀之人,也难免周身寒噤。
麻三儿也被吓得体如筛糠,他两腿发软,即便不回头,也能识得声音,想来不是别人,定是自己前些年协助他人捉获的飞贼郝三清了。
麻三儿在店中等得心焦气躁,好容易挨到了天晚,便借口要在房中早歇,倒锁了房门,轻轻开了窗子,攀上了屋顶。
清冷的微风之中,夜色茫茫,星光点点,早已过了二更天了,他四下打量了一番,见没人注意自己,便一跃上了对面的房顶,向着县衙方向偷偷摸去。
论说此地不过是小小县制,却因地处要冲,商贾云集,因而入夜也是十分繁华的。
麻三儿却是心怀鬼胎,不敢在街面儿上行走,只好捡了僻静的所在,迤逦而行。
待他摸到县衙的左近,早已是三更前后了,这大街之上也渐渐安静下来,他见面前的围墙高耸,自是不敢硬闯,只得转到了后门儿,先抛入两颗石子,探探动静,这才逾墙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