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谋远虑(第1 / 2页)
刘华文就坐在那里和曹信闲聊起来,曹信聊的无不是向往租界那边的灯红酒绿,说有一晚一个熟人带他去租界见识过,那里可真是天堂云云。
其实,自从刘华文来的第一天,曹信虽然在第一眼的时候很是藐视刘华文,但是当刘华文把三袋沙包扛到了监工身边的时候,曹信就对这个小孩另眼相看了,要知道,在场的二十几个工人,大多数都是二三十岁的壮年人,但是能扛得动三袋沙包的除了他曹信之外,这里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但是这个只有七岁的小孩竟然做到了。
后来,刘华文刻意的亲近之后,豪爽的曹信就把刘华文当成了自己人。
对于曹信吹牛一样的话语,刘华文也没有戳破,只是静静的听着,在曹信看他的时候,不时还露出一点向往的神情,来满足曹信的自足心。
第二天,刘华文还是如同昨天一般,早早起来,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之后,就往码头走去,在离开之前,刘华文对着依旧还躺在床上的父亲说道:“爹,你好好在床上养伤,我能养得起你们的。”说完之后,没有等父亲答话,就离开了。
这一天,刘华文中午依旧没有回来吃饭,这一天,刘华文拿了一块钱回家,这一天,刘华文看上去比昨天还要疲惫,这一天,刘华文吃了五个馒头之后,才躺倒床上睡觉。
而在刘华文自认为自己把自己的辛苦掩饰的很好的时候,母亲在他睡着帮他擦身子的时候,看到了他背上,肩膀上因为重物挤压而生起的淤青,刘母再一次流下了泪水,而这次刘父的叹气声也比平常大,似乎在自责自己的无能。
第三天开始,刘母起来的比刘华文还要早,只是为了给刘华文热几个馒头,让刘华文可以当作做午餐来吃。
刘父这一躺就是一个月,这也是那几个混混打的实在太狠,而且专挑人最痛的地方打,比如说是膝盖,比如说是腹部,又比如说是腰,虽然刘父能起床了,但是行动还是不怎么方便,他在刘华文的坚持下又在家休息了一个月,等到膝盖已经完全没有痛觉之后,才出去继续着以前的活。
这两个月的时间,刘华文每天在码头上搬运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运送过来的货物,而这些东西有的是装在麻袋里,有的是装在木箱子里的,虽然没有真的见过里面的东西,但是刘华文知道,这里面是鸦片和枪支,而这些东西从码头卸下来之后,就会被运送到中华大地的各个角落,用来对付深陷水深火热当中的同胞们。
在辛苦工作的同时,刘华文也在观察着这个码头上的每一个人,上到监工帐房,下到做事的工人,这个码头上的工显然不是很多,每天都只有二十来个工人在这里上工,而这些人也基本上是固定的,通过刘华文的观察,他知道了这些工人里面,那些人是老实安分的平民,那些人是心中潜藏着不安因子的危险分子,而对于那些心中有着其他念头的那些工人,赵句是格外的亲近,特别是在二十多个工人里面有着绝对话语权的人,而那个人,就是刘华文上工第一天那个背三个沙包的人,这个人叫做曹信,有的时候,监工实在做的太过火,工人都是通过他来谈判的。
上海已经陷入寒冬,但是在码头忙碌的工人们还是一件单衣,用他们的青春和体力来扛起一个家。
这一天,天不是很冷,中午休息的时候,刘华文正坐在曹信的身边,啃着家里带来的馒头,曹信把自己手上的一罐腌菜放在两人的中间,说:“整天看你吃那些东西,没营养,这是我老娘自己腌的,尝尝。”说完就啃起自己手上的夹膜,只是他的夹膜里面不是肉,是昨晚他家的剩菜而已。
“谢了。”刘华文把馒头掰成两半,从罐子里倒了一点腌菜,吃了起来,还真别说,虽然这腌菜看起来样子不咋滴,但是味道却很好,不多会,刘华文就消灭了五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