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3 / 4页）

卓老爹往后猛然一退，忙不迭地摇手拒绝：

但是，秋桐的事情并没有解决。这天一早，卓老爹、卓老妈、秋贵和秋阳一家四口，把雨杭给他们送去的三百块钱，全都给送回来了。三百块的现大洋，必须用一个小木箱才装得下。雨杭送去的时候，正好卓老爹和秋贵出去拉车了，秋阳又在学校，家里只有一个卓老妈，所以，雨杭说了一车子好话以后，把三百块钱放下就走了。但是，卓家这一家子怪人，黑眼珠见了白银子，居然连眨都不眨，怎样送去的，就怎样还回来了。

“咱们不要……咱们不收这个……”

“不过，你放心，真的放心，咱们家有雨杭！他好能干，什么事都会解决，所以，他一定会把秋桐的事解决得圆圆满满的，你一点都不用操心，真的！真的！”

“算是我们给秋桐的聘金吧！”牧白说，“在昨天，这些钱是要收买你们的尊严，但是今天，曾家和卓家已经变成亲家了，你们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一个亲家公的诚意呢？”

“秋桐，孩子啊，咱们总算为你争得你该有的名分了！”

秋贵见他还是这样恶形恶状，气得咬牙切齿，大声地说：

卓老妈颤颤抖抖的，不停地，喃喃地自言自语：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跟我耗上了，存心不让我有好日子过，是不是？”

“秋桐啊……你安息吧，安息吧……爹和娘对不起你，把你送来当丫头，让你年纪轻轻的，就这么不情不愿地走了……可咱们为你办到了，你的人进不了曾家的大门，你的魂可以进曾家了……安息吧，安息吧……”

靖萱见梦寒脸色沉重，默然不语，蓦然醒觉，连忙再说：

“我……我……”慈厚的卓老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其实我哥哥也不是坏人，他就是被宠坏了嘛！全家人人都让着他，谁都不敢说他一句，每次跪祠堂，可没哥哥的事！你知道，咱们家从我祖父开始，就是三代单传，我娘头胎生了个女儿，还来不及取名字就夭折了，后来生了个儿子，取名靖亚，长到两岁也夭折了，然后才是靖南，那么，你可以想像，他有多么宝贝，多么珍贵了，全家人就这么宠着他，顺着他，有时候，简直是供着他！这样，他就任性惯了。秋桐的事，本来也不至于弄得那么糟，可是，哥哥一听说定了你这门亲，又听说你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就不想要她了，又怕她留在家里坏事，硬把人家送回家去，才逼得秋桐上了吊……”

“卓老爹，”雨杭走了过来，把小木箱塞进了他的手里。“你们就不要再推辞了，这是我干爹的一番诚意，接受了吧！想当初，你们送秋桐来当丫头，不就是为了赚点钱给秋阳念书吗？把这个钱拿去，给秋贵娶个媳妇，再好好地栽培秋阳吧！秋桐的在天之灵，或者可以瞑目了！”

梦寒低下头去，虽然心里早就有数，仍然忍不住一阵失望和痛楚。靖萱见她的表情，就有些后悔自己说太多了。急忙又补充说：

牧白还没出来，靖南得到了消息，先跑出来了。一看到卓家这四个人，他就一肚子气，对卓老爹摩拳擦掌地大叫起来：

鼻青脸肿的秋贵，和满脸血污的秋阳，走上前去，扶着歪歪倒倒的父母，一时间，悲从中来，四个人忍不住抱头痛哭。梦寒和靖萱，眼睛都不由自主地潮湿了。

“去告诉你们家老爷和少爷，三百块大洋送回来了，一个蹦子都不少，请他们出来一个人，点点清楚！”

此时，牧白提着那一箱钱，走到卓家四口身边，诚挚地说：“来！这些钱拿着，快带两个儿子看大夫去吧！”

站在院子里，他们也不进大厅，把小木箱往大厅的台阶上一放，对老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