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1 / 2页)
也许,我真的不曾理解过,却视一切为理所当然。
何怜幽是他人婚姻中的第三者吗?她跟了王竞耶八年,但王太太──黄顺伶却只嫁给他十五年。论先来后到,谁才是第三者?会是何怜幽吗?还是黄顺伶?可是,我可怜她们,可怜全天下与王竞尧沾上边、为他的无情心碎的女子。而我也可怜王竞尧,因为他爱上了一阵不定的风,爱上了一朵执意自由的云…胜利者是谁呢?我想未盖棺论定前,答案绝对不是我可以设定的。
墙壁上精致的古典大钟敲了三响,门铃声也如往常每一天般的准时响起。
何怜幽唇角逸出一抹似是笑容的弧度,盈盈秋波中的平静漾起一抹涟漪。我知道,她是喜悦的。我一直不知道她爱王竞尧有几分,但至少是有分量的,否则她不会有任何情绪波纹。
门开了,是王竞尧;他自己开的门,他有钥匙,却仍按门铃代表着尊重与宣告。
我,何掬幽。
此刻坐在我面前、缓缓啜饮研磨咖啡的优雅女人,叫何怜幽。看来谜样的年纪
有着四十岁的风韵,三十岁的美艳,二十岁的纯真;更甚者,有十七岁的忧郁。
我与她是相似的,聪明的你会猜我们是什么关系?姊妹?因为我们的姓名只差一个字。哈哈!猜错了!我与她是母女!我的身体来自她,我的姓名来自她,我的外表、性格、一切一切全由她拷贝而来!是的,我们是母女。
为何我会叫何掬幽?不不!我先来解释为何我姓何──那是母姓;因为我是私生女。那并不稀奇是不?尤其在这男女平等的时代,单亲家庭有一半子女士未婚下的产物。而我是其中之一。
那,为何我叫掬幽?这名字相当悬疑;因为是我父亲为我取的。那个提供精子制造出我的男人取这个名字只有一个意思──“掬在手心上的怜幽”;明白表示了对何怜幽的专宠与偏爱──唯一的爱。多可笑!风流天下知的王竞尧,挟其庞大产业与英俊魅力,席卷了天下众女子芳心。他是个养过无数计情妇的男人,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却对一个冷漠的女人痴狂了十八年,并且那疼爱一年比一年加多,多到他只肯要何怜幽为他生孩子。的确,年近五十岁的王竞尧只有我这滴血脉,再没有别的。他的妻子没有,他其他的女人没有。女人处心积虑的想用孩子套住他的人与钱,一二十年来却仍完全没有消息。也曾有女人宣称有了他的骨肉,但他冷笑以对,气定神闲的要求生下来验血。那些女人们皆在大惊失色中落荒而逃!
为什么他会如此笃定?偷偷告诉你,因为他──结扎了。在他目睹何怜幽为了生我而差点血崩时,他去结砸了,断了一切生机。
瞧!一个疯狂的男人,一个冷凝的女人。
而我,是二人综合的创作。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或者说“女孩”来得更真切一些;因为我只有十七岁。
一切的混乱局面本不是十七岁该理解的。我不该理解为何口口声声表示只爱何怜幽的男人会娶了别人;我不该理解一个会为所爱结扎的男人会处处留情。啊!我更不该理解为何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不愿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