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冤家路窄(第2 / 5页)
生母早亡,十五岁便进了北镇抚司,从五品千户做到正三品指挥使,他只用了七年。
与大多数为官做宰的相比,他简直不通世故至极。不论做人做事,向来明火执仗,棱角能戳死人。办起差来又堪比冷面阎王,一抬手同僚心悸、嫌犯哆嗦。
同僚评价:狂放桀骜,无礼至极!
听到这种评价,李令仪咧嘴一笑。他这么个形象,颇有点小时候课堂上偷看的言情小说中霸道总栽内味了。
那之后除了李令仪乍见之惊艳,两人之间再无交集。
李令仪两世为人皆是颜狗,骤然看到这么一个极品大帅哥,脑子里一时想不了别的,只蹦出一句小时候读过的古文——“邹忌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
那一刻或许应该改成:高季卿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
此时若他问:“我孰与城北徐公美?”
李令仪一定以坚定的语气肯定回答。但此无关乎“私”与不“私”,实是城北没有徐公……
当时高翊的一举一动,在李令仪眼中像是开了慢速,画面一帧一帧的跳过。
要说真的交恶,应该是在李令仪的及笄礼之后。
亨泰三十年,李令仪盛大而隆重的及笄礼落幕后,乔淑妃拿着一沓画像,挨个介绍。
这个是某太傅的嫡孙,这个是某尚书的幼子,这个是某地世家望族嫡子等等。她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画像,却被其中一张吸引住了视线。
长在她审美点上的男人,即便是画像也能一眼看到。
直到他在消失在雪幕中,李令仪才回神。捂着被冻的没了知觉的脸颊,一双骨碌碌大眼睛偷偷的环顾四周,见前后无人,心中暗自庆幸没人看到她这副囧样。
时隔许久,她仍清晰记得他官帽上的红璎珞,他飘飞的衣角,和冷不丁撞进他如静夜寒潭般的眼睛里时,心湖荡起的层层涟漪。
李令仪就这样,初见第一面被他的皮囊迷惑。以至于他稍稍不假辞色,于她眼中便是羞辱。
后来她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很久,才知道在那场大雪天遇到的锦衣卫,是北镇抚司的指挥使高翊。
高翊,字季卿,永定候家的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