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纳妾(第2 / 3页)
江雅那日恨极杨柳。扬言要卖与行商做妾,临了念及杨柳跟了她六年,有些心软,虽不曾改变主意,到底没有只为银钱胡乱许人,打算挑一个看的上眼的,牙人寻来的哪有什么好人,不外是出得起价钱的,一个是七八十的糟老头子,一个是风一吹就倒的竹竿,她俱没同意。牙人琢磨出些味道来,寻来个相熟的媒婆帮着寻,是以这两日那媒婆时常上门,听夏欢来报,江雅也未多想,走去见了媒婆。
到厅中见却不是往日来的那个,以为又是牙人寻来的,就未细问。
媒婆见了江雅,以为是栀子,一个长揖作下去,然后滔滔不绝的夸赞起吴尧来,江雅初时糊涂,不过听了几句,就明白这是吴尧使的媒婆,脸瞬间便红了,问:“你这是来替何人说亲?”
媒婆骤然被打断,愣了愣,道:“车记酒楼的老板,欲纳江通判的姐姐为妾,请我老婆子来说合……”
这一句话,犹如六月惊雷,落在江雅头上,直接将其击的头发倒竖,新怨旧怨一齐从心底涌上来,直涌上喉头,她抄起手边的热茶,迎面淋到媒婆的脸上。冷笑道:“他一个商籍的贱民,手中有两个钱,竟然不知天高地厚,要纳通判大人的嫡亲姐姐为妾,简直是痴人说梦,你去与他讲,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
吴夫人不顾念亲情,吴家的事本与他无关,可江雅想嫁与吴尧,那就又与他扯上干系了……
刑书吏看江白圭面沉似水,不知原因,就去看杨正。
杨正哪里看得见刑书吏频频丢来的眼风?他此时正惴惴不安,丁县令强占吴家家财的事江陵已经传遍,不管挖没挖着,这都扫了江白圭的脸面,他多言提起,又知其中缘故,他实在担心江白圭将这气撒在他身上。
刑书吏只得提醒道:“大人,明日就进三九。看天色阴沉,不知会不会落雪。”
江白圭想起正事来,丢开心中疑惑,辞过杨正,与刑书吏直奔衙门而去。年年不遗余力救济穷人,可过不去冬的人却一年比一年增多,这正是钟知府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杨正提的出的法子,正解了他的疑惑,听江白圭讲完,大喜,令江白圭全力去办穷人过冬之事不提。
媒婆“咚”的一下跪在地上,也顾不得抹一把脸上挂着的茶叶,磕头道:“通判夫人息怒,老婆子也觉的这事不妥,但听那严管事讲,这事是江家大娘子点了头的,老婆子才敢来说合……”
江雅也不指出媒婆认错人,恨声道:“他一贱民,就是三媒六娉娶我为正妻,他也不配,莫说是纳我为妾!”
媒婆听话音,才知认错人,发怒的是正主儿,晓得再跪下去,说不得还要挨打,忙爬起来,一面往外走一面道:“老婆子这就将大娘子的话说与那贱民听。”
却说吴尧别过江白圭,回酒楼继续盘账,方摊开账本,严管事匆匆而来,禀道:“老板,江通判立在咱们店门前未离去,小的是不是请几人进来吃茶?”
书案在三楼临窗,吴尧探身往下看,果然见江白圭立在酒楼前的街市中间,就在他往下张望时,江白圭还回身望了酒楼一眼,他沉吟半晌:“去隔壁钟家茶楼问问江通判跟前侍候的伙计。那着青布袄子的男子是何人,我瞧着怎觉的面熟?”
严管事应声而去,不一时就回转,回道:“江通判说话时不让伙计靠近,那伙计也不知详细。”
吴尧想了一时,道:“去请个媒婆来。”
媒婆上门时,栀子正在厨下跟温嫂子学习腌腊肉,夏欢不知江雅的事,只当媒婆是为柴房中关着的杨柳而来,直接就去了江雅房中回话:“雅姑奶奶,又有媒婆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