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破 第32节(第2 / 4页)
“不好吧?”纪冠城道,“路上堵车,我搭地铁去。”
“……”栾彰只得下床,“那我跟你一起。”他看纪冠城有些犹豫,又问:“你不愿意?”
“不、不是。”纪冠城还没有适应关系更进一步地发展,他想独自消化一阵,栾彰似乎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只好说,“那快走吧,要迟到了。”
栾彰开玩笑地说:“我不知道谁敢记我迟到。”
栾彰收紧了胳膊,还在睡梦中的纪冠城顺着他的力量更加贴近他。这样毫无防备的纪冠城再度勾起了栾彰的兴趣。他向下而去,那里依旧如昨,惹得他心如羽搔,想要重温昨夜,却发现随手丢在床头的盒子已经空了。
“唔……”纪冠城转醒,感觉到栾彰的存在,自己在栾彰怀里蹭了蹭,眼也不睁迷迷糊糊嘟囔了了句什么,然后曲腿折膝便于栾彰行事。
这种诱惑无人可挡,虽知纪冠城几乎没有私生活可言,可栾彰还是不想就这么放纵自己沉溺其中。他叫纪冠城并拢,自己竖置其中好似将两座梁桥连在一起的船搭浮桥,那游来荡去的摇橹带来的意趣胜过欢鱼戏水,叫二人心中都浮起层层涟漪。
尤其是纪冠城,桨撩水溅,浮梁相扣,这一切比真的更令他羞怯。
耳鬓厮磨到再也无法拖延时间时栾彰才放过了纪冠城,他有些可惜选在了一个要上班的日子,要是休息,他铁定不能就这么让纪冠城下床。
他觉得自己好像地震中的孤楼,哪怕钢筋水泥铸就的坚固躯体也无法抵御自然之力。楼骨在上下震颤中被松筋错骨,只靠着一口气保持微妙的平衡。此刻都不必有什么摇晃,那怕一阵风来都可以让那岌岌危楼轰然倒塌。
那被逐步瓦解的感觉像极了在每一个神经元扎上电极针,电流网络如毛细血管一样覆盖了全身。它们掠夺了自己所有的感知能力,并将那些能力汇集起来放置一处,叫他眼睛里是栾彰,鼻腔里是栾彰,身体里是栾彰,心里也是栾彰。
之前的痛苦似是对现在所获得的快乐的一场欲扬先抑。
纪冠城的变化栾彰最是清楚,是他控制着这一切,想叫纪冠城痛苦便叫他痛苦,想叫纪冠城快乐便叫他快乐。身体的合拍可遇而不可求,他也在这过程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他这样抱着纪冠城,看向纪冠城时是难得的抬眼仰视,正对上了垂眼的纪冠城。他蹙眉,欲念中带着悲悯的目光,栾彰第一次产生了落差感,好像他并没有真正抓到过纪冠城。他心中的恶意再度涌现,一轮过后将纪冠城侧按下来,勾住他的膝弯直攻要害。
纪冠城着急洗漱,几乎是滚下去的,“噗通”掉在地上时,栾彰倚着床边问:“今天要不要请假休息?我可以直接给你批。”
“不行。”纪冠城说,“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还要等光光做手术。”
都这样狼狈了还能心系该死的工作,没有哪个老板不喜欢这样的员工。栾彰却觉得失了点情趣,好像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是纪冠城,与自己相比,事业对纪冠城来说更为重要。
连点事后温存都没有。
“好吧。”栾彰叹气,“我今天也去实验室,开车一起走?”
不够,怎样都不够。
被浸湿的布单在重量之下压出褶皱,被子半挂在床上,枕头也不知去向。大床如同载着二人的方舟,末日的惊涛骇浪险些将他们吞没,直到破晓时分,风浪才渐渐熄去,迎来了短暂的平静与喘息。
栾彰的生物钟很准,时间一到他就能睁开眼睛。
现在他的怀里多了一个人,这样的清晨他经历过无数次,可是这个身体带给他的感觉是别具滋味的。好似过往那些双人床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转场,无论去得再远,最终都要回到一个可以踏实睡觉的温柔港湾里来。
那种身心都得到巨大放松与满足的舒畅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