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起疑心琼楼灌符水(第2 / 2页)
玉琼楼装憨赔笑,一把把尤氏搂在怀里就亲了个嘴,“终有一日我要把我的心剖出来给你瞧瞧的。”
尤氏双目垂泪,手指点着他的心窝怨道:“这里面是有我的,更有别人,家里头的这两个不算,外头的,你那些好姐姐好妹妹多着呢,我只恨终究自己不是你八抬大轿抬进门的,没那个脸更没那个势辖制你罢了,只求满天神佛早些让我死了吧,再不受你的磋磨。”
玉穷楼最听不得她说这个“死”字,打横抱起来就进了里间,青天白日就把门关了,不一会儿就从里面传出男子的喘息,女子的娇哼来。
阿暖立马睁大水灵灵可怜巴巴的眼睛瞪玉琼楼。
玉琼楼忙不迭的哄道:“心肝肉儿,爹也是为你好的缘故,你小小的人儿八字轻,阴气重,是极容易招邪祟的,这符水喝了,无邪防身,有邪就一气赶走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瞧,这是爹爹给你买的白狮子猫儿,和你那只雪绒绒一个娘的。”
一边说着玉琼楼就把藤篮子里的白猫抱出来放阿暖手边让她摸。
阿暖明知他是别有居心,但此时也顾不得了,顺势就摸起来,只是默默在心中决定,这种罪她是受够了,再不能口不择言,只把自己曾经是福寿公主的事儿深深藏在心里就是了。
“哼!”阿暖跳下圈椅,把白猫放进藤篮子提手里就怒对玉琼楼道:“雪绒绒早被三娘摔死了,死了就是死了,这也不是雪绒绒,它叫雪绒花,再不想看见爹爹,我洗澡去!”
说完阿暖就掀帘子走了出去。
若非是寒冷的冬日,阿暖是恨不得天天呆在外头逛的,实在是做公主时被关在金屋里闷坏了。
穿过月洞门,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就上了后廊,从后廊进去转过一面八仙捧寿的影壁就是正房堂上,玉琼楼正坐在圈椅上喝茶,身旁方桌上放着个藤编的大篮子,从里面传来喵喵的叫声,阿暖眼睛一亮就道:“是给我的吗?”
“叫我什么?”玉琼楼佯装不悦。
阿暖不情愿,模糊糊喊了声爹就跑过去看猫,被玉琼楼一把抱住放在大腿上,这时尤氏端着一个盖碗从里间走了出来。
说完,迈开腿就转到后头去了。
玉琼楼看着阿暖那气冲冲离开的小背影摸着嘴苦笑,“我可把这丫头得罪死了,你也是,素日只怨我宠纵她,你何曾不是纵着?坏事便是我一个人的,好事你都揽在自己身上。”
尤氏忙笑着哄他,“因着我让她读女四书的事儿她心中已是烦腻了我,我再是逆着她的意,她非得把我当仇人不可,大郎就巴望着我们母女不和吗,你就多担待些罢了。”
彼时,玉琼楼已经脱下脏了的绵袍只穿着雪缎子中衣,紫绫提来火盆不远不近放在他旁边,红绫又从里间拿了狐白裘给他披在身上,他是一点不觉得冷了的。
尤氏见了这件狐白裘却冷笑起来,“这等一丝杂色也无的狐白裘,纵是王孙公子也不一定有这么一件,你却得了,宝贝的什么似的,定然是那一个既富且贵的给你的,她倒疼你。”
阿暖见状知道不妙,忙挣扎着要下地,玉琼楼牢牢夹住阿暖的两条小细腿,接过盖碗捏着阿暖的下巴就硬生生给灌了进去。
阿暖只瞥见那水里头飘荡着灰烬,入嘴苦涩有糊味儿,她立马知道这是什么了,那个鞭打她的刘老道就给她灌过这种符水,阿暖胃里一阵搅动张嘴就吐了玉琼楼满身。
“快拿痰盂来……”话才说一半已经来不及了,玉琼楼苦笑,“忘了忘了,早知她这样就该换下身上这件新制的湖蓝绫绵袍,上头的翠竹都是你亲手绣的我喜欢的了不得。”
尤氏的大丫头红绫紫绫已经上来服侍了,阿暖一边由着红绫给擦身上的污秽一边哭道:“你们若烦恶了我卖了了事,何必拿那脏了吧唧的符水灌我,若是一气灌死了我倒开心,只恨你们灌不死我让我活着受罪。”
尤氏忙道:“我的心肝,还不是你爹疑心你又被孤魂野鬼冲身这才去请了刘老道的符水来喂你,娘是劝过了的,奈何你爹执意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