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回 听病症阿暖惊怒起(第2 / 3页)
如此种种,阿暖暂且都忍了,只想着先给宝庆瞧病紧要。
“妈妈,你带了谁来?”
智嬷嬷先是搬了一个绣墩放在床前请阿暖坐下,这才扶宝庆坐起来,让她歪在靠枕上,道:“我请了大夫进来给你瞧病,再不忍心看你受那样的活罪。”
“快请出去,免得人瞧见。”
“你放心,是一位女大夫,我悄悄从送菜那个小门领进来的,守门的刑婆子我也嘱咐妥当了,你乖乖的转过身来给大夫瞧瞧。”
珊瑚心里疑惑,不是要去给宝庆公主瞧病,怎么又去延光侯家,不过两个呼吸的功夫珊瑚就转圜了过来,禁不住问道:“宝庆公主嫁在了延光侯家?”
智嬷嬷连忙道:“是,嫁给延光侯嫡长子已五年有余了。”
阿暖道:“这延光侯一家子可不怎么样啊,延光侯本人也只‘忠耿敢拼’四字可取,偏又占了一个‘愚’字。铁匠的出身,满家子加在一块都识不了一篇字,我听闻家里头还有一尊乡下老祖宗镇着,兄弟多,妯娌也多,可热闹吗?”
智嬷嬷顿时苦笑,就改坐为跪,“您竟都猜着了。”
珊瑚便想,可见王爷是真爱着她了,莫不是京中权贵婚嫁谱系都和她说了一遍不成?她倒也聪敏,只是不知是何时背熟了记在心里的,竟一点也不错,这时候就发挥效用
阿暖哪里还能忍得住,自己站起来把陈旧的百福流云妆花帐子挂起来,就坐到了床边,又急令珊瑚锦绣开窗通气,她借着外头的日光就瞧见了一张蜡黄消瘦的脸,上头还有蝶形的褐癍,又赶忙捏开宝庆的嘴,冷声令她伸出舌头来。
宝庆许是被吓住了,浑身打颤,就赶紧把舌头伸了出来。
阿暖一见她舌边尖上有瘀点瘀斑就把她袖子撸起来想要诊脉,谁知入手的手腕子只剩一把骨头,掂在手里轻飘飘纸一样,阿暖心中的愤怒就越发炽盛了。
几人见她神色如此凝重,是个将怒未怒的形景就都不敢弄出动静来,个个屏息凝神。
约莫两刻钟后,阿暖就冷冷问道:“你是贴身服侍公主的,公主每月月事如何,颜色如何,腹可痛,腰可酸?”
了,合该她做王妃。
“你在我的医馆门口蹲守三日,只为求我出诊不成,见面就磕头,磕的我心慌,定然还有别的,多好猜啊。”阿暖叹气,心说,我那二皇姐自小怯懦胆小,虽是公主,落在这家里头也够她受的,必然是遇到过不去的坎了,这才出来求救,只不知是宝庆的主意,还是眼前这个老忠仆的主意。
可阿暖再怎么都想不到,堂堂公主请了大夫进府看病竟然只能偷偷摸摸走下等仆役才走的旁角门!
她更没想到,嫁给了嫡长子,身为冢妇竟住在一个狭窄的小跨院里,旁边紧挨着马棚,一吹东风满院子都是马粪味儿。
待得阿暖见到了宝庆的卧房,竟比她杏花春馆的耳房还浅窄,她带着锦绣珊瑚进来竟就转不开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