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第2 / 2页）

“那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顾莘在黑暗中对上蒋时言的眼睛，蒋时言消瘦了，可眼睛还是明亮的。顾莘看着他的爱人，满是不解，“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而且……而且你会痛啊……”

顾莘鼻酸得说不下去，他顿了一下说，“蒋时言，我不懂。你这个说好听了是执念，说不好听了，就是有毛病。”

蒋时言听了，一笑，“莘莘，我如果问你，一个癌症病人，积极尝试新药，去找寻求生的方法。你能理解他么？”

顾莘答道，“可是，但是这不一样。你只是不能走路了，又不是……”

蒋时言看着他，“都是一样的，顾莘。每个疾病的治疗，都总要又一批人去尝试，去做实验。如果没有这个过程，那这个病就永远也治不好了。”

“怎么这么凉啊……”顾莘眨了下眼睛，才忍住没有哭出来。

“说明烧退了。”蒋时言目光沉沉，深沉得落在顾莘的脸上，“恢复得很快，炎症已经控制住了。别担心……”

蒋时言话还没说完，又咳了起来。

顾莘揽上他的背，轻轻得帮他拍背。

“快快好起来。”

顾莘沉默了片刻，说道，“可我不想让你当试验品。”

“可我想当第一个被治好的人。”蒋时言回答道。

顾莘松开搂着蒋时言的手，他坐直了起来，打开了床头的灯。

他表情疲惫又平静，“我好像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了。手术也不告诉我，治疗也不告诉我。”

“抱歉。”蒋时言神色冷静，说着抱歉的话，却一点也不愿意低头。他冷峻的轮廓的灯光的作用下折射在墙上，从眉头到下颌的线条天生般得透着执拗狠利，“我知道你的想法会左右我的决定。而我猜到了你不会同意。”

两个人沉默着抱了一会儿，太阳落山，房间里没有开灯。四处都沉在黑色的阴影里。

“你又做手术了么？”顾莘纤细的手指在蒋时言的脊背上摩挲，摸到他腰上缠着的纱布。纱布包的很严实，把蒋时言原本窄窄的要缠粗了一圈。

“恩，把原来的那个取出来了，装进去了新的芯片。”蒋时言轻声说，“手术做的很顺利，只是有一些感染。没有什么大事。”

顾莘点点头，“那这次，就会好么？”

“好什么？”蒋时言问，“你是说我的腿会好么？不会的，没有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