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情分两散(第1 / 3页)
想到这儿,太子起身披上外袍,唤达公公,今夜留宿明兰馆。
余香一直不顾一切地跑着,她不想停下来,脑海里一直徘徊着太子的那句话,“你说你没来储宫的时候,其实这宫内挺太平的”。
这储宫本是太平的地方,是她带来了不安与厄运,是她惹起了宫内的所有矛盾,是她间接害死了乐公公,现在又来无事生非。
是不是?太子心中是不是就这样想的?
她心里一直寒冷如霜,遇见太子后,她以为太子是九天上的太阳,能够融化掉所有冰雪,带给她无数的温暖和感动。
太子并不是认为余香无事生非,而是这皇宫里的事情,牵连太多,不是一个是与非能够解释得清的。别说浩儿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就算是不好听讲,真出了什么事情,没有直接证据,也无法治茹嫔的罪。
“是,奴婢只是个刚刚进宫的家人子,不懂身份,不懂规矩,也不知道这左一个右一个的主子背后到底牵连着什么秘密。但奴婢就认一个死理,您不只是太子,您还是皇长孙的父亲。他害怕了,他有难了,您不去调查,护他安全,却在这里摆什么规矩礼法。敢问太子殿下,父子之间的情分不是重过天地吗?血脉当前,还顾及得了别人的规矩说法?”余香想起自己的父亲,幼时无数次被人欺辱时,父亲就坐在院子里吹箫,门外的一切他都视而不见。他扮演着他的清高模样,只剩下自己,无论多么害怕,多么委屈,都只能如同一个孤儿,没有人来保护自己。
现在,多么像是当年的情景又在太子和刘浩身上重复演了一遍。她在跟太子说的是刘浩的性命攸关,太子句句跟她反驳的却是这皇家身份与职位朝权。
她想问,这亲情跟权利,怎么能混为一谈?
“天宁,你说你没来储宫的时候,其实这宫内挺太平的。你这一来,怎么所有人,所有事都变了个样呢?”太子悠悠的一句话,却如同一把尖刀直接刺进余香心里。
但是现在,就是这太阳,用一句最简单的言语,伤她比谁都深。
风刮在脸上,那扇过巴掌的地方还有点疼,可就是疼她也没扇醒自己。胳膊上还有孟存菲用木棍打出的伤,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对他诉苦,对他诉说自己所有的委屈与不安。
可是,竟然是他带给了自己最深的不安。
眼泪就要流出来,她在眼泪滴落的那一瞬间,将其擦去了。
不要哭,从小到大,遇见过那么多令人畏惧的事情,她都没哭,咬着牙也熬过来了。
余香微微张着嘴,不可置信地望着太子,原来是这样。
我挖空了心思,为了救你的儿子,甚至不顾自己冒犯,逾越……
原来在你心里的我竟然是这样。
余香气得笑了出来,冷笑着点头,随即转身跑出了正殿。
“你又要跑去哪里,本宫准许你出去了吗?”余香又一次自作主张的逃离,让太子觉得厌烦了。是不是自己对她表现的过于好了一些,所以她才越来越不识大体?不就是一个女人,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母后前阵子不是还送给他了一个孟良媛,那模样也是不差的,何必在这儿看她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