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 / 3页）

直到她哭的不行了，才柔声问她：“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告诉我地址，我们先过去。”萧余几乎哭得说不出话，攥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平复了很久才说：“是许南征的爷爷，你知道我从小就是他看着长大的，我去，不是因为许南征，韩宁，他病危，一天了，估计是熬不过去了我妈才打电话给我，”她语无伦次，从来都没有表露的内疚，“韩宁，对不起。”

或许是昨天的折腾，两个人一个是肿着眼睛，另一个是黑眼圈深重，出去吃早饭时，倒显得两个老人家神清气爽的。

“说什么对不起？”韩宁替她擦眼泪：“告诉我地址，我送你过去。”

因为许南征，她上门的次数寥寥可数。

韩宁点头，接过阿姨烤的面包：“可以了，只是国内去的少，我想笑笑以前应该没有去过，就定这里了。”

每每坐上十分钟，就急不可待告辞而去，刻意不去留意老人家的挽留。

母亲哑然：“现在可以去了吗？”

她挂了电话，眼泪早就不停流下来，根本止也止不住。小时候自己爷爷身体不好，许爷爷就经常抱着自己去大院里的幼儿园，其实只是几百米的距离，却一直抱到了六七岁……

因为这么个玩笑，韩宁才算是真的放下枪，结束了今天的疯狂打靶。

萧余愣了下，然后立刻笑了：“难得你最近有长假，当然要去，而且你不是说，去南极最好的月份就是11月吗？”

岂料两人开车才开到半路，就接到母亲的电话。

萧余继续吃着粥，竟没听见这句问话，倒是韩宁用手肘碰了她一下，她才茫然抬头看众人，韩宁低声笑道：“想什么呢？正问你是不是订好了行程，准备就最近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手机上母亲的名字，心就不停地跳着，越跳越急，却不敢接起来。直到韩宁看了她一眼，她才恍然按了接听。很简短的对话，只告诉她医院的地址，让她无论在哪里都要尽快赶到，医生连下了四封病危通知书，许爷爷始终没有出手术室。

韩宁笑容可掬：“南极。”

说什么子欲养而亲不待，其实哪里要你赡养，只是多陪坐坐，说些在世界各地的趣闻，自己都因为和许南征的隔膜，没有做到。

“你们不是要去走走吗？”妈妈随口问，“想好去哪里了吗？”

韩宁一言不发地就近停靠在路边。

母亲不停问韩宁最近的工作情况，萧余吃着白粥，直到吃完了菜都没动一口。

这一句话，像是打破了母亲和韩宁营造的温馨氛围。

母亲还没说完，凉意已从心底蔓延开，彻骨冰寒。

父亲倒不以为意，看了眼始终埋头吃东西的萧余：“确定要最近去吗？”

没有许南征的关系，没有两家的关系，她也是许爷爷从小看着长大的，亲的和自己爷爷一样。一瞬间所有纷繁复杂的情绪涌上来，又迅速退散开来，只余了刻骨的内疚，自从自己回国，不停有人说老人家身体不好，让她多去看看。

母亲笑著去看父亲：“现在的孩子连南极都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