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 / 6页）

萧余连连道谢，忙要拿钱包，他却伸手拦住，笑道：“算了，不贵。”

“去年来过一次，是自驾游，今年凑不齐人就懒了。”自驾游？她脑中迸出的全是艳遇的同义词，不禁挑眉，很暧昧地看了他一眼。

她对着镜子笑了下，又把头发捋顺，在长发中只能若有似无看到新买的耳坠，其余的都像是刻意要藏起来一样。

萧余点了点头：“看你还真有经验，不是第一次来？”

“穿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人看？为什么要遮起来？”他忽然问。

灯油香，四周游客身上汗气，闻得她头胀。她脚步有些虚，又因为人群的拥挤，只觉得胸口憋闷的厉害，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说：“自助游就是这点不好，我们就蹭在别人旅行团后边听吧。”

韩宁低头看她：“被你这么说，我都不敢拜了。”

韩宁饶有兴致看着，她是个美女，毋庸置疑。刚才的对话，也能听出她应该是衣食无忧的，这种家庭出来的女孩通常都是宠养着，很自乐自足。可从第一眼开始，他觉得她似乎很没安全感，反而像是很忧虑的女人。

她想了下才压低声音：“我不是藏传佛教信徒，随便拜了，怕菩萨嫌我不诚心。”

大部分时间都是眼神飘忽，像是在犹豫在徘徊。不论是不耐烦地敲着电脑，还是在飞机上怔怔看着前座发呆，只要是独自一个人就像是在想着什么，心底沉着很重的东西。

在这拥挤的佛堂里，位置并不显眼，却是众人的焦点。

“年轻的时候，”她说完又觉得不妥，“应该是念大学的时候，总觉得有很多情绪要宣泄，有种少年不识愁滋味，却硬要强说愁的感觉。可又不喜欢病病歪歪的，只能每次控不住了就去穿个耳洞，久而久之就穿满了。其实不是为了彰显自己有多特别，”她摸出钱递给摊主，半开玩笑说，“只是在祸害社会和祸害自己之间，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四周墙壁佛龛内，均是佛祖，所有人都是缓步顺时针前行，虔诚得撼人。

直到走到两条街的交汇处，她才见身前的黄色二层小楼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

她也没坚持，笑着说了句谢谢，两人一路进了寺院，直奔低矮入口。不过一条狭窄低矮的走道，进进出出挤满了人，韩宁就站在她身侧，几乎将她隔在了人群外。

两人进门时，俄罗斯女招待一见韩宁立刻就笑起来，和他低声交谈着，一副老相识的样子，萧余听不懂半句，直到坐下才悄声问：“技术员，你是俄语专业？”除了专门的语种专业，这个年代去学俄语的人真的是凤毛麟角了。

热得有些燥人，萧余拿出纸巾，递给他一张，才去自行擦汗。

萧余抬头，正见一行人恭敬地排在墙边，半人高的佛像纯金而制。

谈好价格后，她才对着镜子直接戴上了夸张的耳坠，撩起的长发下，依稀能看到耳朵上有很多细小的钻钉，从耳廓到耳垂，甚至是小巧的耳屏上都有装饰。

韩宁啼笑皆非，立刻转移了话题：“要不要去瞻仰下那尊小金佛？”

“这里会影响听力，”他碰了下她耳屏上的纯黑圆环，“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穿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