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 / 5页）

“真是！别别扭扭，窝窝囊囊的。”老人家少不得唠叨几句。

他挨着祖母的床畔坐下来，轻笑。

“奶奶，您不肯好好照顾自己，旁边的人只好多费心了。”他叹了口气。

“对呀，对呀。”余克俭的二叔叶尉欢立刻凄上来应话，他们一家子人也住在大宅子里。

他们刚把老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即使病恙中她也不改严峻本色，弄得几个孩子避的避、躲的躲，全窝在病房角落里，不敢直撄其锋，只有二叔硬着头皮站在旁边服侍。

余克俭一现身，气氛马上变了。

老夫人的盔甲犹如天上流星，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张老脸笑得眼都眯了。

唉，看来当初还是走了眼，没料到“柔顺灵巧的乖女孩”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余克俭摇头微哂。

“余先生。”调皮的女孩接完电话回来了。

她飞快跑回他身前，俏容却欢颜全失，蒙着令人心惊的忧急。

“发生了什么事？”他立刻警觉。

“陈总管刚才打电话来，老夫人半夜起床喝水的时候昏倒了。”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陈总管留着就好。”她慨然对其他人挥挥手。

二叔搔搔油光的脑袋，年轻一辈的倒是很习惯了——余克俭是老人心中的至宝，拿千年雪参来都不换的。

“那，老太太，我们先离开了。”叶尉权鞠躬哈腰。“克俭，你的身体也不好，别待得太晚了。”

“我知道，谢谢二叔。”他微微一笑。

叶姓一家人你顶顶我，我顶顶你，顷刻间走得干于净净。

※※※

“真是胡闹。”

余克俭连数落人都是徐心静气的。病床上的老人，难得露出一抹腼腆的神色。

衣丝碧守分寸地杵在门口，把病房让给主子们说话。

“我只不过是脑袋晕了一下，医生也说没事，平时多休息就好。是整家子人大惊小怪，连你都给吵来了，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