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孔老大人罢官(第2 / 8页)
“这……”张大喇叭翻着一双肿泡眼:“去过他府上,不过……杨大人玉体欠安,在帐子前面说不了几句……糊糊涂涂,也不知道他老听进去没有……”
孔老大人“哼”了一声,慢吞吞地说:“自从公孙大人附上出事后,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他的性子太刚,眼前这个场合,有眼睛的人,都应该看看清楚,何必呢,犯得着吗,劝他忍着点儿……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三个同桌的官人,可没有他老人家的好涵养,“朝服”早就穿戴好了,只是老大人不招呼,谁也不便潛越先行。
“耐住点性子,迟不了!”
孔老大人总算开了金口:“官家昨儿晚上在”养珍阁“(许敬宗专门为唐皇李渊打造的珍藏各种珍奇,包括美女)许敬宗新进献的10名西域美女那呆了多半宿,瞧着吧,今儿早朝八成儿起不来,有得磨蹭,还早着哩!”既然官居“不倒”,自然有他的火候功夫。经他老人家这么一提,位几位官人这才心里一块石头落下地,相继地端起了茶碗。
喝了两口热茶,孔老大人这才想起来还没“净脸”。当时有人伺候着银盆打水,洗漱一净,接下来六名侍从搭成一面肉墙,取过了他的一品“官诰”——鹤袍玉带。真就像戏台上那般模样,三四双手,侍候着他老人家一个人,总算换上了官衣。
衣服换好了,总该走了吧?
多少耿直朝士,由于不能“忍”上奏朝廷,结果都石沉大海,落得罢黜丢官,便是为此丧失性命也日有所闻。他老人家就有这一套忍耐功夫,逆来顺受——“退一步海阔天空”,这退可就保住了荣华富贵,下一步该怎么走,可就全看他老人家的了。距离上朝,还有半个来时辰。
近十年了,唐皇李渊早已习惯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生活。怎会会有心关心朝政呢?,尤其这两天,不少耿直谏官冒死上奏刘瑾等流,在许敬宗等流煽动下,不仅没有没能够成功,轻则罢官铥职,重者“莫须有”罪名押解天牢,生死不明。整个朝堂顿感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怪的是,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英雄。越是昏君无能,小人当道,越有那不怕死的忠臣义士,偏偏不与苟同,犯颜直谏,这堂子戏可就热闹得紧,大家够瞧的了。
“极品楼”近些年如疾风般在全国各地兴起,瞬间霸占了人们的味蕾,无论它的“四大菜系”也逐渐被人们熟悉,从开业至今,一饭难求已成习惯,谁叫他家的饭菜是那么的勾人呢?这不这在京城长安新开的这家极品楼不到半月光景,已成为达官贵人们朝会集聚点。早市还没开,都已经人满为患了。眼看是早朝的时候近了。众人吃饱喝足,时候可混的也差不多了。
一个人走,大家伙都似坐不住,纷纷吆喝着算账离开。性子急的,来不及上车,干脆就在这里当众换起了衣裳。人人跟前都有个听差的跟班儿,官大人脱下便袍,换上官衣,摇身一变,气势立有不同,这就不便再像刚才一样随便玩笑说话了。
不!还有一会子好磨蹭。
频频眨动着一双灰白色的花花“寿”眉,孔老大人那张长方形的“目”字脸上,气色阴沉。
这才聊到了正题上。
“今天这个早朝……”
目光抬起,直视向对座的张公瑾:“弘慎,我叫你给杨侍郎传杨照杨大人传的话,你带到了没有?”
此去“正阳门”不过一箭之遥。
旭日东升。皇城“三大殿”的金色琉璃瓦,在秋日朝阳照射里,璀璨出一片刺眼的金黄……
此时,金钟响,玉磬鸣,已到了早朝时刻。
孔老大人好涵养——眼看着一干同僚朝官走得差不多了,这才放下筷子,由那个漂亮的跟班儿手里接过了新沏的龙井香茗。
揭开青花细瓷的碗盖儿,那么不急不躁,慢条斯理地撇着茶叶沫子,缓缓地呷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