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绿芜(7)(第2 / 3页)
“儿臣自幼得您庇护和教导,近日潜心钻研佛法心有顿悟,细数过往二十余载惊觉自身犯下诸多罪行,罪责比太傅不知深重几许,儿臣实在惭愧难当,无颜以见皇阿玛。”
第二本奏折摊在了桌案上,康熙耳边听着太子语气沉痛地请罪,是彻底理不清思绪了。
执政四十年,立储二十八年,他第一次看不清自己这个从小教养的儿子在想什么。
他检举索额图,可以说是在以退为进,可何必多此一举连自己也搭上了?
太子这折子上写的,可确实是这些年他心中不满之处,有些罪状甚至他这个皇帝都没有在意,但太子还是事无巨细都写了上去。
直郡王一党的人也跟着附和,而太子党的人此刻根本摸不清太子本人是如何想的,是以从惊骇中缓缓回过神来,竟不知此刻该不该像以往一样为太子辩驳。
这一犹豫下来,导致朝堂上除了对太子的攻讦之外,一片寂静。
康熙没有开口,胤禔也还等着太子跟他据理力争,结果他居然还是不接招,径直再次磕头请罪。
“太傅乃是儿臣的恩师,太傅有罪儿臣亦不无辜,请皇阿玛责罚,儿臣绝无怨言。”
不为索额图求情也就罢了,太子自己也不辩驳吗?
康熙对太子曾经寄予厚望,太子所用的东西有些甚至比他这个皇帝还要贵重,这奏折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太子这些年来的僭越、逾矩之处。
以往太子被弹劾时请罪都不甚恭敬,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重罚,康熙也确实没有重罚。
康熙只觉有些看不透他:“太子言下之意,是说你对索额图的罪行毫不知情?”
太子和索额图,昨日究竟谈了些什么?
胤禔暗自哼了一声,他才不信太子真的不知情,太子想弃车保帅,他偏偏要太子赔了夫人又折兵,两头捞不着。
“皇阿玛,儿臣不敢欺瞒,儿臣确实对太傅的罪行有所知悉,是以时常寝食难安,不忍恩师深陷歧途,也不愿违逆心愿欺瞒皇阿玛,万般无奈之下,才下定此决心状告恩师......”
但还没等他开口,太子再次以头抢地,递上了第二本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