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薄巧慧（3）（第3 / 6页）

这不是噩梦。

梦见太皇太后，巧慧是想念的，所以并不觉得这是所谓的噩梦。

只是如今梦醒后，却觉得梦境里沉重的氛围延伸至现实，沉闷又压抑。

因为她连死也做不了自己主。

是被太后看见了，还是被刘启看见了，对她来说其实没什么区别，她本来求见也是为的此事。

她甚至说得上期待。

大汉没有皇后葬在太皇太后身边的先例，但废后或许可以，可她始终没等到刘启废后的旨意，即便他快死了，也不曾让自己这个默默无闻的皇后解脱。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求太后。

可没想到的是，好像连早已仙去的太皇太后，也不允许她自作主张的遗愿。

梦境里似乎晨雾渐渐散去，远远地能看见远处的山峦清晰可见，墨绿一片，给人一种宁静而美好的感觉。

巧慧不愿醒来，却经不住身旁人的轻唤。

睁开眼时，对上了小宫女担忧又惊喜的视线。

“娘娘，您终于醒了——”

好像服毒前，也是这个叫白杏的小丫头哭着跑出去报信，这冷清的椒房殿不过三两个宫人，往日里也只有她算得上尽心。

‘好孩子，哀家知道你受了委屈，可只有活着，才有报复的机会，如何能轻率地选择死？’

‘巧慧，你的责任和使命还没有完成，如何能这般窝囊地死？’

‘你怎么对得起哀家，怎么对得起生你养你，又呵护你多年的薄家？’

‘好孩子，权当为了哀家，坚持下去好不好？’

恳切又执着的请求，即便知道那可能只是自己臆想的梦境，可巧慧也说不出任何狠心的拒绝话语。

“您昏睡时陛下曾来探望，奴婢现在就将您醒来的消息去回禀陛下。”

说着就要往外冲，巧慧止住她，启唇想说些什么，却只觉得嗓子艰涩难当，说不出话来，所以只是摇了摇头。

何必去见刘启，他们之间不过相看两相厌。

白杏注意到她的嗓子，本来就憋不住的泪水顿时滑落，“那奴婢去找太医。”

巧慧也不拦着她，只是在人走后，勉强撑起身子到了桌案前，却没看见服毒前留下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