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公主纠纷(二)(第2 / 2页)
“呵呵,你倒是真学聪明了些。不过,有些事儿要隐秘,有些事儿得出头。有时,隐于人后才安全;有时,就得让别人瞧瞧,你在这事儿上出了力;有时啊,更要故意露出些马脚,名声太好,不一定是好事儿。有缺点、有不足,才真实。你说呢?”宜修摇头笑了笑,便看向了剪秋。
后院与前朝的不同,后院下手自然要隐秘,前朝争斗却讲究堂皇正道,行事越是直白、越是堂堂正正,别人才会高看你一眼。毕竟,手段谁没有,算计谁不会,可阳谋总是比阴谋更得人心。
自己在公主的事儿上出了力,总得让法海舅舅和赵御史瞧见,才能让他们欠下人情,以后来往不就名正言顺了吗?都常来常往了,还愁他们将来不支持自己的弘晖吗?
“福晋深谋远虑,奴婢虽听不懂,但真心拜服。”剪秋笑得坦诚,拍起马屁拍的飞起。
宜修一听,轻敲了剪秋额头一下,便吩咐车夫启程回府。
明白事情轻重的法海,没了之前的冷静,当即命人去隔壁叔叔佟国维府上,要隆科多亲自去公主府上将那个不省心的舜安颜给捆来,并请叔叔佟国维过府一叙,好生料理下他的亲孙子(舜安颜)。
等法海府上有了动静,宜修示意车夫转道去赵御史府上,照样让剪秋去传信。
告知端静公主“煽”额驸一事的同时,让赵御史替端静公主和布嫔出头,从明日开始连着一个月,状告公主府嬷嬷们对公主们的“摧残”,如倒卖公主嫁妆、拦着公主见驸马、阳奉阴违等等。
务必要将这些背地里的腌臜事儿抖露出来,把公主们远嫁后悲惨生活,宣扬的人尽皆知。唯有如此,端静公主才能避开言官们“出嫁从夫”“不守妇道”等攻讦,进而保住公主的名声与尊荣。
赵御史知晓其中内情后,比法海更激进、更震怒,当场就写折子,直骂康熙冷心冷清,完全不顾远嫁女儿被驸马、陪嫁嬷嬷们的羞辱与摧残,由着公主远嫁后等死……言辞要多犀利有多犀利,跟指着康熙鼻子骂他不做人也没啥区别。
这丫头,确实有长进了,自己又何曾不是如此。
这一局,法海、赵御史注定是她宜修手里的棋子。佟佳贵妃她要保,布嫔和端静公主的支持,她也要。
任何能够在将来助弘晖上位的人,她都要定了!
赵御史如此,除却心疼远嫁的外甥女以外,就是对自己将来前程的担忧。法海好歹是康熙的亲表兄,舜安颜更是额驸与亲外甥。五公主就是真出了事儿,念及佟佳氏是母族,康熙只能是冷淡不能真把母族怎么样,不然,如何向九泉之下的额娘与表妹交待。
赵御史就不一样了,他靠着布嫔才走到今天,靠着康熙对远嫁端静公主的愧疚,才坐稳了御史大夫的位置。要是端静公主名声尽毁,还被言官们用“礼教”、用“女德”不停地攻讦,那自己能全身而退吗?
剪秋见状连忙回去给宜修报信,边说边咽口水,“主子,那赵御史还真是个疼爱外甥女的好姨夫呢,话一说完,就开始写折子了,看得奴婢真真是心惊胆颤。”
宜修笑而不语,有些事儿论迹不论心。无论赵御史出于什么原因,配合自己行事,总好过自家那从不吭声为自己说话的阿玛。费扬古跟赵御史相比,啧啧……真是差远了。
剪秋略带忧愁地试探问:“主子,奴婢这传话的行径,怕是瞒不住有心人查访,您为什么不让宫里的贵妃娘娘、布嫔传话呢,那不是更隐秘、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