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 第19节(第1 / 4页)
听到武承安的回答,孟半烟原本挺拔的脊背才微微松动了些,整个人也从极度紧绷的状态里缓和了一点儿。
“我这人小气,成了亲大少爷不能有妾也不能有通房,只你我二人一条心过日子。若有一日你起了旁的心思,或纳妾或娶妻前要跟我说,先与我和离才行。”
“我不求大少爷高官厚禄,但你别让我困囿在内宅里,我想做的事你让我去做,府里的事我也自不会抛到脑后不管。
你只放心,只要我在一日,这府里就谁也不能占了你的便宜去。我也不是空口白牙许诺哄你,孟家的买卖在潭城县做了这么些年,许多事我见过也经历过。
武承安的想法很直接,既然这事是由自己而起,那就该自己了结。孟海平对于孟半烟来说有天生的压制,但自己却不怵他,惹急了武承安当众给他个没脸,新昌侯府那破落户也拿自己没法子。
“这门亲事不成我就能一劳永逸了?大少爷想没想过,我父亲还会给我寻摸人家。也许京城不好找,但他想攀上武侍郎的高枝,就保不齐有人想攀附新昌侯府的姑爷。
做不成侍郎府大少爷的岳父,那退而求其次,把我许给富商如何?又或者给外放官员做妻做填房,我想总归会有我的去处的。”
孟半烟说起自己的下场时,神色里半点愤怒都没有,一看就是早已把这些可能再心里翻来覆去想过无数次。但武承安没有啊,他只想到自己可以借府里的势压制孟海平,但以后,他确确实实没有想过。
就好似当年那门亲事,人家不愿自己就好心主动退婚,到最后那姑娘不也落了个离京远嫁的下场。说到底,这世道对女子还是太苛刻了些。
第33章
这话说出来,整个屋子里都静谧了一瞬,仿佛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只剩下窗外的蝉鸣阵阵。
武承安出生的时候在孙娴心肚子里憋得太久,从小到大心肺就比常人更脆弱些。
这会儿被孟半烟吓得连呼吸都止住,直到孟半烟用如葱指段轻敲在小几上,才猛然回过神来爆发出阵阵呛咳,几乎要背过气去。
孟半烟简简单单几句话惹得武承安心里又多想了好些,通红着脸跟孟半烟道歉。孟半烟也不同他掰扯这事到底谁对谁错,反而回过头安慰他,毕竟当初在潭城县要是没有他的信,自己说不定比现在更被动。
“活这一世只要我还是孟半烟,就总逃不过是他生的女儿。即便我眼下跟他闹出个结果,可我的下场呢,我又凭什么为了这么个父亲把我的前程都搭上呢。”
说完这话,孟半烟目光灼灼看向武承安,把刚才收进袖袋里的小印又重新拿出来,“武承安,我已把我自己的诚意摆出来了。你呢,你愿意吗。”
看着孟半烟放在手心的小印,武承安忍不住红了耳尖。他没想到两人会把话说到这份上,但到了这个地步再矜持再绕弯子也没什么必要,自己的私印都还在人家手心里攥着,是什么个意思就不用她再戳破了。
武承安沉吟片刻,又深深吸了口气,才鼓起勇气抬眸对上孟半烟的目光,“那我呢,我能为你做什么。”
幸好反应过来的丫鬟并不慌乱,秋禾找来银勺从鼻烟壶里?出一点儿药粉,搓在掌跟揉散了再涂到武承安人中和太阳穴上,旁人家爷们拿来把玩消遣的鼻烟,到他这儿却成了装药粉的匣子。
药粉的味道不难闻,只是带着淡淡苦涩。不过看起来效果很好,至少武承安涨红的脸和急急起伏的胸脯,很快就平复缓和下来。
“你,你是不是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
武承安算得上一个性子很好的人,面对孟半烟的时候就更加从未显露过半分脾气。今天孟半烟上门他本是心虚,但这会儿听她说愿意跟自己成亲,却气得眼尾绯红,一副十足羞恼模样。
“我把话跟你说明白,是想告诉你不用怕你父亲威胁。只要我不答应这桩婚事,你父亲也不能再勉强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