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佰一十一回 锦袍(第1 / 3页)
徐庆见自己冤枉了儿子,又打到了妻子,酩酊大醉之际,心下却还知道是自己错了,便拿起鞭子奋力抽打自己。
家丁们也不敢过来制止,怕徐庆打到自己身上来。有两个使女倒是大胆的过来,将夫人和徐良扶走。一大家人,闹得毫无欢笑。整个徐府都笼着一股郁闷气氛。
次日,徐庆酒醒,又亲自去向夫人道歉,好言劝慰,可是却不见了徐良,却又急道:“小子又跑哪儿去啦?昨天竟敢骂老子!”
徐夫人缓缓道:“我把送他师父那里去了!免得在家被你打死!你就这一个儿子,丑是丑了点,那也是亲生的!”
徐庆无法,只得道:“过几日我再派两人,到二老庄去送些衣物和钱粮。我常在开封府当差,梅谷两位贤弟数年来,教习徐良,极为用心。就算我现在有心想去二老庄,父子刚生完气,我便追过去,那显得我这当爹的太没架子!”
徐良望着三个人的背影,心中既赞叹又失落,撇嘴自语:“您三位武功倒是高明,却分明是瞧不起我老人家,嫌我碍事!”不过周天一的计划,倒确令徐良有些心潮澎湃,又叹道:“师父曾言,与高人相遇,不可交臂失之。周大帅、钟寨主和德施头领,我与这三位相处短暂,却果然令我受益匪浅!”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旦与英雄相处,便自受浩然之气熏陶。
徐良本乃少年,自幼受白玉堂影响,是非之观极正;又拜梅良祖和谷云飞为师,二人时刻教诲徐良,恩义之心刻骨入髓;只是他天性狡黠,钻山鼠徐庆又不懂教诲,稍不如意,便对徐良加以打骂,徐良便又经常将心中对父亲的愤懑之意,加诸遇到的小奸小恶之人身上,时常恶作剧。母亲慈爱仁厚,见自己儿子生的怪异丑陋,更加心疼呵护,虽有些惯纵,徐良倒也晓得收敛,不敢做出令三侠五义的名头有损之事。
大半年前,徐庆亲自护送白玉堂的棺椁至浙江金华府,之后心情烦闷,便回到山西家中。
徐良看着父亲为白五叔置的牌位,哇哇大哭。
徐夫人嘲笑道:“偌大一个徐三爷,还知道自己是当爹的不好意思当梅谷二兄弟的面儿,承认自己错了!”
徐庆又说了些软话,才算消了夫人的气儿。
不过他夫妻二人不曾想,这徐良此一去,竟是十余年间再没回到山西祁县徐家庄!
徐庆以酒浇愁,正自愁闷,见徐良又哭个不止,令人心烦,以为他又施些小伎俩,想哭闹换取其母的娇惯,于是不分青红皂白,于酒醉之际拎着鞭子就奔徐良。
徐良涕泪四流之际,徐庆的皮鞭子雨点般便打在徐良背上,激切之下,竟背过气去。
徐庆知道自己这儿子甚是狡猾,继续打道:“又在装神弄鬼!”
徐夫人听报,急忙过来护住徐良,抱在怀里,心疼儿子,争辩道:“五弟甚是疼爱小良子,小良子虽然调皮淘气,也是我生的有情有义的儿子!他见了五弟牌位,才哭成这样!”徐庆收手不及,鞭子打在夫人背上。徐夫人本就娇弱,丈夫虽然粗鲁,却是条好汉,从不会对自己动手,此刻没想到丈夫的鞭子竟第一次打在自己背上,哇一声也是大哭。
徐良只是背过气去,不多时便醒转过来,见母亲抱在自己无助的哭泣,便挣脱开怀抱,骂道:“徐老三!你真有能耐!我平常惹事,你打我便是,怎地还向我母亲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