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靖港惨败（第2 / 15页）

再看左宗棠的字，也是一篇七言古风，也是十六句，也题作《题苍筤谷图》：

“孙老板，这笔生意要做成，还得靠你合作。”

簿书尘埃不称意，得此亦足镌疏顽。还君此画与君约，一月更借十回看。

隆少爷看罢，嘴角边露出一丝冷笑。

“我也是这样和家叔说的。再说孙老板是君子经商，靠得住，故一再劝说家叔打消出省采办的意图。”

会缚湘筠作大帚，一扫区宇净氛垢。归来共枕沧江眠，卧看寒云归谷口。

“小铺日后还得靠少爷扶持，请少爷一定劝说老爷惠成这笔生意。”

眼中突兀见家山，数间老屋参差是。频年兵气缠湖湘，杳杳郊垧驱豺狼。

“家叔叫我到长沙、汉口一带采买些绸缎首饰。”隆少爷慢条斯理地说，“久闻得利生铺绸货齐全，孙老板为人厚道，故特来宝号拜访，并看看货。”

吃完饭后，隆少爷转入了正题。

李文恭公就是做过两江总督的李星沅。又是一个大名鼎鼎的富家，孙观臣心里好不欢喜，对隆少爷说：“想必尚未用饭？”转过脸吩咐账房，“赶快到菜根香去叫一桌菜来！”

“舍弟的喜期定在端阳节。”

“湘阴李文恭公的孙女。”

“我是一心要与孙老板做个长久往来的主顾，你看，”隆少爷从靴子夹层里取出一张纸来，“这是一千两银子的支票，且放在孙老板这里作为定金。你看如何？”

子规声里羁愁逼，有客长安归不得。画师相从询乡里，为割湘云入湘纸。

孙观臣两眼发亮，连声说：“少爷真是个诚信的人。少爷要什么货，小铺一定如期采办，务必使少爷在老爷面前挣个全脸面。”

湘山宜竹天下知，小者苍筤尤繁滋。冻雷破地锥倒卓，千山万山啼子规。

说话间双手接过支票，见它是汇丰钱庄的，忙慎重放进袖口里。

孙观臣一直在等待着隆少爷谈起买货事，这时忙接言：“今天是四月初一，这不很快就到了吗？”

“恭喜恭喜！”孙老板一听，便知财神爷进了门，忙关心地问，“令弟娶的是哪家千金？”

“是不远了，但可恼的是地方不靖。早几天，靖港来了几百号长毛，沩水、湘江上泊着几十号战船，弄得人心惶惶。家叔有心想在长沙采办些衣料，又怕沿途遭抢劫；且长毛在靖港，喜事又如何好办呢？老人家意欲将喜期推到中秋，一发等武昌安定后，再到汉口去采办。”

“隆少爷光临，敝人未及迎迓，实在对不起！”孙观臣刚进客厅，便高声打着招呼。隆少爷起身作答：“孙老板，打扰了。舍弟拟今年端阳节完娶……”

孙观臣一听急了：“隆老爷也太过虑了，长毛能待得多久？况且到汉口去买，盘缠要贵几倍，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