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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波三折的上市之旅(第1 / 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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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高欲上市公司的价值以争取入围IPO发行,是投行的常见行为。雷军和周受资对此都心知肚明,但是公众并不知晓,小米超高估值的传闻很快见诸媒体。

就在投行不断给小米投递标书的这疯狂而火热的两个月当中,一项新的政策突然“袭击”了小米。2018年3月30日,国务院发布《关于开展创新企业境内发行股票或存托凭证试点的若干意见》,一种新的上市形式——中国存托凭证(Chinese Depository Receipt,简称CDR)正式开启了。这给了众多以前注册在开曼群岛的优秀的互联网企业接触中国A股投资者的机会。早前这些优秀的互联网公司,尽管立足于中国市场并依靠中国消费者成长,但是因中国的证券法只允许在中国注册的公司在A股上市而无法在国内发行股票。为了改变这一状况,开展CDR试点的呼声越来越高。

在小米透露出上市意愿后,证监会就通过券商找到了小米公司,希望小米参与CDR创新试点。小米对此邀请做出了积极回应,成为首批CDR试点公司。如果小米凭借中国存托凭证上市成功,它就将成为史上首个港股“同股不同权”的上市公司,同时也是史上首个在中国A股市场上通过CDR方式上市的公司。这样的创新试点对于整个上市团队,既是机遇,也是巨大的挑战。在接受这个邀请之后,小米就从简单的香港上市,变成了香港、内地两地上市。这其中的准备工作,可不仅仅是乘以2那么简单。

在这次讨论之后,小米高管就上市事宜进行了最后一轮投票表决。雷军和王川投了弃权票,周受资作为上市执行人选择不参加投票。虽然有两票弃权,但是按照多数通过原则,小米准备上市的决定最终获得通过。

2018年1月13日,周受资发了一条微博:“我特别喜欢我们内部一张特别红的图。”下面的配图上有一句话:“未来一年,连睡觉都是浪费时间。”这句话毫无疑问就是周受资未来365天的真实写照。媒体人士随即做出解读:这条微博相当于小米官方正式宣布小米开启上市之路。

就在一个月之前,香港上市制度的调整,让小米在选择上市地点时有了比较明确的倾向性。2017年12月15日,香港证券交易所宣布,港交所将允许“同股不同权”的公司在香港主板上市。这种结构,将有利于成长性企业直接利用股权融资,同时又能避免股权被过度稀释,从而导致创始团队丧失公司的话语权的情况,保障此类成长性企业能够稳定发展。百度、阿里、京东等均为同股不同权的“AB股”结构。

在“AB股”这种结构中,B类股一般由管理层持有,管理层普遍为创始股东及其团队,A类股一般为外围股东持有,此类股东看好公司前景,因此甘愿牺牲一定的表决权作为入股筹码。在互联网科技公司崛起的浪潮中,多数公司都采取了同股不同权的架构,这一制度有利于管理层掌握对公司的决策权,不受短期利益的影响。在国际上,由于美国纳斯达克可以实现“同股不同权”的股权结构,因此成为新经济企业上市的首选地。而港交所在此之前一直坚持同股同权的政策,以保护中小股东的权益,这使得港交所在多年前错失了阿里巴巴。

在考虑赴美上市还是赴港上市时,小米高层因为港交所的新政策而普遍支持小米在香港上市。周受资说,在二者资本流通性都差不多的情况下,香港更靠近内地市场,且与北京没有时差,便于管理。在同股不同权的设置当中,创始人们共同决定:雷军拥有55.7%的投票权,可决定普通事项;雷军和林斌共同拥有85.7%的投票权,可决定重大事项。

正式启动上市之旅

2017年,小米公司又回到了高歌猛进的节奏,它再次成为媒体竞相报道的对象。有媒体以《雷军的黄金岁月》为题,报道了小米的逆袭过程。雷军对小米势能的回归,发出了这样的感叹: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家手机公司销量下滑之后还能成功逆转,除了小米。

在多次被唱衰后,小米用事实证明了它的生命力——它依然是全球领先的手机品牌之一。

2017年下半年,有了前三季度公司的业绩回归和成长,又感受到风调雨顺的节奏,小米的创始团队开始探讨一个重要的问题:小米是不是已经到了登陆资本市场,给股东以回报和给员工以激励的时间节点?在雷军的心目中,上市的窗口期已经来临,它将成为小米公司新征程的起点。

此时,距离中国移动互联网的黄金岁月已经过去了五六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中国的创业生态圈渐渐成熟,阿里巴巴、百度和腾讯的发展,证明了中国互联网的巨大潜力。一拨又一拨的风险投资和创新人才涌入互联网行业,市场如火如荼,创业公司的数量呈几何级数增长。

这对于小米的意义非同小可,不仅仅关乎大股东的控制权,更是小米能够始终保持其商业模式的独特性、价值观不受外力影响的关键保证。

从周受资发布微博的那一天开始,小米要上市的消息在资本市场便不胫而走。券商、投行和律所纷纷前来拜访周受资,这让周受资的日程表一下子变得疯狂起来,每天工作15个小时成了他的常态。有趣的是,在高科技公司习惯了穿休闲装的周受资,此时因为每天要接待各种投行、律所人士,被迫穿上了西装。周受资说自己每天忙得晕头转向,从内部工作完全变成了外部工作。

2017年12月19日,周受资带领小米IPO(首次公开募股)团队举办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启动仪式,来自财务、法务、公关等部门的成员终于聚在了一起,他们为这个项目拟定了一个朴实的代号——Milestone(里程碑)。

2018年1月,小米对投资银行进行了选美(Beauty Parade)程序,即不同投行来竞标,企业从中挑选其上市承销商。周受资整理收到的标书后发现,已经有近100份。周受资像以往研究创业企业一样,一一会见了前来接洽的投行,他们如同在市场上竞价一般,都给小米出具了极高的估值。

小米上市前的最后一轮估值还是在2014年进行的那次巨额融资上,价值为450亿美元。而第一拨约见小米的券商就把估值锁定在了750亿美元,此后估值又被抬高到1000亿美元,最后,在一份标书里,周受资赫然发现,券商已经给出了2000亿美元的天价估值。

在这个过程中,资本的目光都集中在估值在10亿美元以上、被市场称为独角兽的初创公司上。那些估值超过百亿美元的超级独角兽——蚂蚁金服、今日头条、美团点评,更是备受关注。而小米作为一个新物种,毫无疑问,也是资本投以热切目光的一家公司。

2017年年底,胡润研究院首次发布的《2017胡润大中华区独角兽指数》显示,大中华区独角兽企业在2017年已经达到120家,估值总计超3万亿元。这些数字背后,是一部信息技术不断进步的中国科技生态系统的进化史。

作为这部进化史的深度参与者,小米也敏锐地感觉到了市场热切的目光。2017年10月底,在小米的深圳旗舰店开业仪式前,小米召开了唯一一次在北京之外举行的高管会议,其中最核心的一个议题就是上市事宜。和想象的不一致,并不是每位创始人都同意上市。

小米创始人之一王川表达了对上市的顾虑。他说:“从资金的角度出发,小米没有一定要上市的紧迫性,因为小米并不缺钱。”王川担心小米成为上市公司后,可能会受到股价等因素的影响,对小米保持长期战略定力造成一定压力。王川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一些企业上市后,确实会因为顾及每季度财报是否亮眼而用一些短期行为来运营企业,从而对企业的长期战略部署产生不好的影响。雷军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上市固然有它的缺点,但是,一家公司只要能保持长期战略决策的能力,这些缺点都可以被管理。除了缺点,上市的好处也显而易见,它是公司组织发展健全的机遇,一家公司可以借助上市,把组织结构、品牌战略等问题一次性理顺。”

其他创始人也表达了对上市这个决定的赞成,他们朴素地认为,对于一些长期在小米工作的员工来说,七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他们的辛苦付出应该得到回报,这也是小米锁定优秀人才、保持公司核心竞争力的一大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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