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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公元1994年10月7日,星期五。(第1 / 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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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人看着她忧郁地说:“这次反弹以后,如果再跌破今天的低点,那就只好夺路而逃,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

年青人说完向门厅走去,陈红梅跟上去说,我下午买了一点浦东金桥,没什么问题吧?年轻人说,今天是可以买股票的。陈红梅问他买股票没得?

“我买了五手凌桥。”年青人说着竟把委托回单递给她。陈红梅诧异地接过回单,瞟了一眼单子上的名字,说:“你叫袁非,这名字好。我叫陈红梅,我们就算认识了。我是一个新股民,以后还请多关照。”

“你在楼上,股市消息来得快,该请您关照才对。”他们一道走出证券营业部,在门口站了一会,由于两人都没想到该说什么,便客气地分了手。

陈红梅在他的话外听见一位老太在问身边的年青人,问他能不能再买一些股票?年青人大声说:“我可没这么乐观,明天反弹起来,半仓以上的最好减磅操作。”

陈红梅的心鹿跳一下,她侧过脸去,恰好遇上年青人一双贼亮的目光。她生平最讨厌这类好色之徒,便撇撇嘴转身离开人群,上楼回了大户室。

第二天,上证指数重新回到900点,全天的上攻势头都还可以。但在收市前半小时,陈红梅发现指数掉头向下,量也随之放大,忽然觉得背后有一双锐利的眼在看着自己。她没有请示父亲便把手里的两万股浦东金桥全部抛了出去。陈红梅看着成交回报心里发虚,因为上证指数很快止跌,拉起来几乎以全日的最高点收市。她看看卖出股票的成交价跟收市价相差整整三毛钱,也就是一时冲动做亏了六千元,那双该死的眼睛,还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呢。

陈红梅回家向父亲汇报了交易情况,老爷子把她臭骂一通。他最后说:“连香港人都讲上证指数在不远的将来可以上到一万点,今年底冲上一千五百点绝不成问题,今后不准再擅自操作了。”

陈红梅擅自卖掉浦东金桥的第二天,上证指数高开10个点便一路下行,一天跌去70余点。陈红梅跟几位大户去问证券营业部的总经理,问他是什么原因引发了这样没理性的暴跌?总经理说,上海那边有大利空在流传,要他们明天最好卖出部分股票。

陈红梅跟父亲通过电话以后,脑袋里空荡荡的,许久才明白30多万没有了。父亲挣点钱也不容易,厂里这几年是每况愈下,本想在火暴的股市里搏点流动资金,现在可是连厂里的固定资产都输出去了。

陈红梅从皮包里拿出几张卖单,犹豫中还是给好朋友刘长平打了电话。刘长平作为一名旁观者,在股市狂泻的第二天就叫陈红梅平仓,而她却要请示父亲。父亲当时认为国庆节前最后一天可能有反弹,谁知这个美好的愿望被明年将取消“T+0”的传言击溃了。

“长平,老爸叫把股票全卖了。”陈红梅咽着泪说。

“已经暴跌这么多……全部卖掉是不是有点走极端呀。”刘长平在电话那头说。

“昨天,我爸的一个朋友来电话,说股市有可能崩盘,他当时听了一脸铁青,什么话也没说,……直到刚才才来电话叫我卖股票。”

陈红梅第二天没能卖出一股股票,因为她必须请示父亲,而她父亲坚决不同意,还骂她神经过敏。

国庆节后的第一天,上证指数又跌落80多点,跌得满地都是“廉价筹码”。临收市前,父亲叫她把两万股浦东金桥买了回来。

陈红梅照父亲的指示买了股票,心头跟几天前卖出时一样的有点发悚。她在收市以后路过散户厅,看见那位戴眼镜的年青人在跟几个股民谈论着什么,便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她听见他说:“连着三个交易日,指数跌去二百多点,跌幅近百分之三十,明天可能会有一次像样的反弹。”

“你说反弹高度有多少?”旁边有人问。年轻人看看陈红梅,认真地说:“我认为应该是这次跌幅的一半,一百个点,在八百点左右。不过,保守些可以在七百七十点出货。”

“如果再跌怎么办?”陈红梅问道。

“哎,老爷子看来是顶不住了,还是照他的话办吧。”

“好,我现在就去……”

“喂——”刘长平叫住陈红梅,说堂兄刘长青从海南回来了,要她晚上去一趟刘家。

“真的呀,我晚上一定过来。”陈红梅大声说,眉头舒展了不少。她收了线,慢慢填好卖单,轻轻抹掉挂在眼角的泪痕,去隔壁的报单处下单。她在狭窄的过道上,看见了大厅里的袁非。

九州证券戈乐区营业部设在区体育馆内,大户室搭在室内篮球场边,出门就能看见下边散户大厅。股市暴跌的前两天,上证指数在横盘,陈红梅心情郁闷便走出大户室,她站在栏杆边看见下面的散户三五成群地在讨论或争论着什么,其中一位中年人还在高谈阔论股票行情。陈红梅不由自主地来到散户厅,凑过去听见这位“股评人士”说本轮大行情,上证指数最低也要看看1200点,有可能要冲到1500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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