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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上帝保佑,未来会更好”(第1 / 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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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晋桁说,摩根士丹利已经被动作迅速的高盛和雷曼兄弟甩在了身后,且利润还在下滑。华尔街投行的新范式就是承担风险。亨利·保尔森的高盛就是最好的榜样,其全球阿尔法基金大获成功,在私募股权领域获取了极高的利润。

磁星基金在CDO市场上出尽风头也许与李托维茨对天文学的热爱有关。在次贷疯狂达到顶峰时,大量有毒CDO以天文名词命名,比如猎户座、宝瓶座、天蝎座、船底座、人马座,等等。《华尔街日报》的调查称,磁星基金是这些CDO的“关键投资者”。但磁星基金两面下注,同时持有能在顶级份额转坏时获利的头寸,因此,2007年它获得了25%的回报。

保尔森在2005年的高盛年报中阐述了这一新范式:“另一个关键趋势是越来越多的客户要求投资银行将资本和咨询业务结合起来。换句话说,人们要求投资银行在执行交易时投入更多的自有资本……投资银行正在逐渐使用自己的资本给客户提供信贷服务,以使他们相信市场风险对他们有利;有时甚至与他们共同投资。”

然而,在麦晋桁离开之后,摩根士丹利的利润被竞争对手——尤其是高盛,远远甩在了身后。2005年年初,摩根士丹利市值较麦晋桁离开前下跌了40%,只有570亿美元。竞争对手的股价也遭遇了下跌,但并没有比摩根士丹利更糟糕。下属对裴熙亮十分不满,认为他行事太过保守,不敢承担真正的风险,赚钱能力远不如麦晋桁。

包括布朗本人在内的一些宽客将责任推给银行和评级机构用于对CDO定价的模型。布朗知道,高斯联结所推出的相关性纯属幻觉。但在日进斗金的关口,谁会理会这一点呢?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相关性交易员不会,奖金更为丰厚的华尔街CEO们就更不可能会了。

但布朗却在摩根士丹利春风得意。他的职责是帮助摩根士丹利的信贷体系尽快跟上《巴塞尔协议》<a id="w7"></a><a href="#m7"><sup>[7]</sup></a>的进度。把他召入摩根士丹利的是对裴熙亮忠心耿耿的首席财务官史蒂文·克劳福德(Steven Crawford),他希望布朗能够在18个月以内完成这项当初花旗等商业银行花了数年时间才完成的任务。

随着CDO市场越来越繁荣,美国住房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美国标普/Case Shiller全美住房价格指数显示,2000年1月至2006年7月(房地产泡沫顶峰),美国住房平均价格上涨106%。在高斯联结等模型看来,这传递了一个清晰的信号——房地产市场正变得越来越安全,而其实是变得越来越危险才对。2006年年末,住房价格指数开始下跌,到2009年上半年为止共跌去30%,而且看不到止跌回升的迹象。

“如果你能按时完成任务,你就可以在摩根士丹利任选你想要的职位。”克劳福德承诺道。

大致相同的时候,日本银行决定提高基准利率,这使得日元升值势头更猛了。危险的自我强化反馈环由是展开:只要日元持续升值,利差交易者就会被迫买回日元止损,因为时间拖得越久,他们的损失就越大,这又造成了日元进一步升值。中国市场开始崩盘,一度出现了一日之内暴跌10%的情况,引发了全球股市大崩盘,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下跌超过500点。

但是,没人担心万一利差交易突然消失会发生什么后果。经验表明,管涌之后往往会出现溃坝。2007年2月,交易员们开始担心中国和其他新兴市场股市涨得太高太快了。随着中国股市开始下跌,通过利差交易进入中国市场呼风唤雨的交易员们开始恐慌,纷纷买回他们所借入的日元,导致日元开始升值。

不过这只是一个小趔趄,全球股市货车在春季重新启动了。但很少有人意识到这是一个警示信号,只要利差交易能够持续产生貌似无风险的利润,狂欢的音乐就不会停下。

“利差交易已经渗透到了所有你能想象得到的单一工具中去了,从信贷利差到债券利差,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幸免。”汇丰银行货币分析师大卫·布鲁姆(David Bloom)对《电讯报》如是说。

一切在2007年戛然而止。随着房屋所有者贷款违约率频创新高,证券化大厦轰然倒塌。

有明确的证据表明,华尔街对贷款永不满足的需求和这些贷款所带来的丰厚费用是经纪人大力开展高风险抵押贷款业务的原因和动力。抵押贷款的花样越来越多,风险也越来越大,比如,有一种可变利率贷款——在贷款放出几年(也可以是几个月)后提高利率。据公共诚信中心(Public Integrity Center)调查,在25家排名最靠前的次级抵押贷款商中,有21家为华尔街及欧洲大银行所有或为它们提供融资支持。要不是投资银行需求巨大,根本不会产生如此之多的坏账。

布朗对摩根士丹利高层印象深刻,他们不像其他银行的高管那样忽视宽客的作用,而且实施了一系列加速公司风险管理建设的措施。但在2005年,裴熙亮及其最忠实的盟友、布朗的伯乐克劳福德在一次变动中失势,在股东压力下他们被迫离开摩根士丹利,接替裴熙亮的正是麦晋桁。

事后看来,磁星基金在推动CDO繁荣上居功至伟,因为它大量买入无人问津的股份份额。要是这些垃圾份额卖不出去的话,银行2006—2007年想要创造更多的高风险CDO就会变得十分困难,当然后来的市场冲击也会因此有所减弱。总而言之,磁星基金是2006年年中至2007年年中发行的约300亿美元星座CDO的主要买家。

麦晋桁——来自北卡罗来纳的黎巴嫩移民之子,发誓要使摩根士丹利重现昔日霸气。他无法忍受自己所热爱的摩根士丹利在裴熙亮手下表现如此低劣。在他的摩根士丹利生涯中,先是在20世纪80年代担任农西奥·塔尔塔利亚的首个统计套利部的上司,后来又帮助管理彼得·穆勒的团队。他认为风险是个好东西,正是摩根士丹利所缺之物。回到这里之后,麦晋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交易部进行胜利大阅兵,CNBC<a id="w8"></a><a href="#m8"><sup>[8]</sup></a>对此进行了现场报道。在“刀客”(麦晋桁以敢于裁员和削减成本而得到这个绰号)进入交易室的那一刻,摩根士丹利的交易员们无不从彭博终端机前起立欢呼。

磁星基金的交易相当巧妙,也毫不留情。它持有风险最高的CDO份额,即所谓的“股份”,在发生违约时将首当其冲遭受损失,但它同时也买入低风险CDO份额的保险。磁星基金在股份份额上获得了约20%的收益,用这笔钱购买低风险份额。即使股份份额崩溃,只要高等级份额也跟着崩溃,磁星基金就不会受什么损失。事实正是如此,股份份额和高等级份额一起崩溃了。

在利差交易的推动下,全世界出现了流动性泛滥,从商品到房地产,当然也包括次级抵押贷款,无不一片繁荣。英国《电讯报》(<i>Telegraph</i>)感叹道:“他们可以以几乎为零的利率从日本借入资金……然后再把它们借给任何愿意提供更高收益率的人,不管那是阿根廷票据还是美国抵押贷款证券。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资产泡沫在全世界滋长。”

2004年,布朗从花旗集团跳槽至摩根士丹利。2007年,他作为CDO大赌场最大玩家之一的风险经理目睹了这一切。

深受AQR、全球阿尔法、大本营、萨巴等基金青睐的聪明策略在金融业的利润暴涨潮中居功至伟。2006年年末,涌入交易的资金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投资者(通常是银行和对冲基金)借入日元等低收益货币,买入新西兰元和英镑等高收益货币。这种交易简直就是轻敲数字键盘就能润滑运行的印钞机,其基础是数学和计算机:名副其实的量化富豪生产机。

布朗加入的是裴熙亮(Phil Purcell)治下的“摩根妈妈”(Mother Morgan)。数年前,裴熙亮在与另一位摩根士丹利大佬麦晋桁的惨烈斗争中胜出,成为摩根士丹利的新掌门。裴熙亮原先在以中等收入群体为主要客户的添惠公司(Dean Witter Discover&Co.)效力。1997年,摩根士丹利以100亿美元并购添惠,裴熙亮也随之进入摩根士丹利,被任命为CEO。裴熙亮的到来令摩根士丹利的“白鞋”银行家大为紧张,但他很快就证明自己完全可以和1972年就进入摩根士丹利、从债券交易员一步步爬上顶层的麦晋桁相媲美。2001年,麦晋桁意识到自己已无法钳制裴熙亮,只能无奈离开,他先在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任职,后来创办了自己的对冲基金。

CDO就像可卡因,使人上瘾,毁人不倦。不断繁荣的证券化业务使华尔街成为美国经济的最大力量:2007年,金融部门利润占美国企业利润总量的35%,在20世纪80年代布朗刚刚进入华尔街的时候,这一数字才刚刚超过10%。金融股在标准普尔500指数总市值中超过15%,远远高于其他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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