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刀风、暗器（第2 / 4页）

只听背后一人道：“放心。吕仙医就要来了。”语调虽然高兴，但也颇为疲倦。

他临死都记挂着：他的母亲会不会被医好，这是他最大也是最后的遗憾。

众人回首，只见是神情颓顿的李布衣，他汗湿重衣，医疗对他而言，远不及赖药儿来得从容。

赖药儿叹道：“你的气脉已全给人封断，若静下来好好养气，一、两个月可复原状，你这一跑——”他却不知道那是“鬼医”诸葛半里被暗杀前濒死反击所致。

茅雨人一见，脸色也跟死人差不多。

这时，敌人已尽皆退去，赖药儿也马上发现倒地不起的唐果和气绝的鬼医，以及受伤的飞鸟及傅晚飞。

沙蛋蛋嘴里吐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也染红了地上，但他的脸色比纸还白。

赖药儿一下子便分辨出唐果受伤最重，立即替唐果治伤，神色凝重，嫣夜来见赖药儿，白发散乱，脸上又增添皱纹沧桑，像一下子“老”了许多，心里一疼。

蓝袍人冷哼一声，一扬左袖，把他连刀带头，罩在袖中，右袖水云般舒卷而出，把正占尽上风的农叉乌拦腰卷住，双袖同时甩出，“呼、呼”两声，展抄、农叉乌一起被摔飞出去，撞破石墙，跌出屋外。

要是刀锋暗器都是向他身上招呼，乌啼鸟是决躲不开去的。

这蓝袍人正是满头银发的赖药儿。

乌啼鸟见这个“老拍档”忽然变了脸色，瞑目运气，奇道：“你做什么……”话未说完，骤然觉得刀风扑面，暗器纵横，但又什么兵器、武器都看不见，要躲、也无从躲起！

乌啼鸟一见对方举手间连挫己方二大高手，心知不妙，不敢恋战，拔足就跑。

原来诸葛半里濒死前的一掌，力虽近竭，但却巧妙地震断他五脏六腑里的血脉，他只觉掌力不重，未曾运功调息，因杀死鬼医而心头一喜，登时血气贲腾，自震裂处决涌而出，血流了一地。

赖药儿道：“这些人，手段也真卑鄙……刚才替吕仙医开脑救治之时，若给他们冲进来，可真不堪设想。”

沙蛋蛋也兴奋地叫道：“鬼医给我们杀了——”忽然喉头一甜，一股热流往喉上直冲，他的嘴也几乎是决堤而崩的一张口，喷出一蓬血树。

飞鸟大声问：“吕仙医怎么了？”

乌啼鸟待弄清楚鬼医真的死了，大喜呼道：“我们杀了他了，我们杀了他了！”

他立即动功调息，除了发现气息有些不调匀之外，倒没有其他不适，这才放下心来。

茅雨人一见乌啼鸟撒腿就走，他也跟着就溜。

本来他以为鬼医是强弩之末，挨他一掌也不过一时闭气目眩，谅不致如何，而今眼见沙蛋蛋吐血身亡，他的喜悦兴奋全化作魂飞天外！

不料他才提气开步，忽觉喉头一塞，眼前金星直冒，脚步跄踉，赖药儿一见即道：“你不要跑——”下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下去，茅雨人以为赖药儿要来抓他，死命提气掠出，这一掠丈余，丈余之后，“叭”地栽下地来，双眼突凸，脸色紫涨，已然咽了气。

因为他也中了鬼医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