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刀风、暗器(第3 / 4页)
“穷酸秀才”茅雨人。
赖药儿的功力何等高深,在这片刻之间,他已经运功一转,咽下血气,长吸一口气,目光一落,向嫣夜来注问道:“闵老爹和小牛呢?”
“夜鹰”乌啼鸟。
嫣夜来听得心里一阵亲切,道:“在战斗之前,傅兄弟已把公公和小牛移到南厢了。”这时火势早已被傅晚飞嫣夜来扑打熄灭,只余浓烟。
他的话没有说完。
李布衣自嘲地道:“所以说相学这一门,还是有很多未确立之处,并非万能的,而且很容易受客观存在事实影响,甚至受假象蒙蔽,所以说,要在一个人贫病时看出富贵,何其不易,但在一个富人身上测出富贵,却是容易不过,事后说先知,其实自欺欺人,强不知以为知而已。”
鬼医大吼一声,左右手同时推出,沙蛋蛋、茅雨人同时飞跌了出去,他回身想劈击身后偷袭他的人,但才转身,乌啼鸟已拔出刀来,再刺入他的前胸。鬼医脸上的皱纹全都交结、扭曲、抽搐起来,嘶声道:“你们……”乌啼鸟忙撒刀后退,慌张地道:“你可怨我们不得,跟你一起背叛,不如在哥舒宫主身边领功……”
赖药儿道:“李兄客气。在未动手术之前,李兄以脑后有神骨作出评断,这点已是难能可贵,绝非讹言。”
没料他“好”字刚出口,后心、左右肋同时一疼,三柄尖刀,同时刺入心房。
他最后一句话,是茫然地叫了一声:“娘……”
嫣夜来喜道:“这就好了。”
他最后一个动作,是在衣襟里掏出一样东西:他伸进去的手是干净的,掏出来时却是红的。
赖药儿道:“毒质已然取出,吕仙医正由余忘我料理,一会便无碍了……这都是布衣神相的功劳。”
他虽然精通医术,但在刹那间心房挨了四刀,他也只有立即身亡。
李布衣笑道:“多蒙赞励;”语音一顿,道:“唐小兄弟怎样了?”
鬼医微一踌躇,心知道三个“带艺投师”的徒弟武功都非常不弱,自己还是护守房门至为要紧,便道:“好。”
赖药儿道:“他失血过多,伤了筋脉,不碍事的,二、三十天内不能动武,大致不会有问题。”说到末句,语音突然沙哑了,赖药儿想清清喉咙,却喉头一甜,差点喷出一口鲜血,忙运气调息,强自咽下。
“恶人磨子”沙蛋蛋。
李布衣瞧出赖药儿神色不对,忙道:“你怎么了?可不要太累……”他也忽然发觉,赖药儿竟在片刻间“老”了许多。
李布衣呆了一呆,笑道:“我有什么功劳?刚才只把我直吓得手忙脚乱,吸血、止血、输血等工作都没做到,赖兄是揶揄我来啦。”
因为鬼医诸葛半里已倒了下去。
赖药儿道:“非也。若不是你在开刀前指出吕神医脑后有主高寿的‘双龙骨’,我可对这次没那末有信心,这……影响颇大。”
他已不必说完。
李布衣微微一笑道:“其实,后来因手术所需,要支起吕仙医的上身,近前一看,我才发现吕仙医脸部中亭之上和中亭以下,宛似两张不同的脸接驳而成,这样的脸型,通常是要历一次大难,或经一场九死一生的风险,或瘫痪在床上、长期昏迷、长时间囚禁之颓的经历,而又重获新生,……我发现的时候,手术已大致无碍,这都是事后孔明,贻笑大方了……”